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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桌面上的那一小捆铁丝道:“像细如蚕丝利如刀刃的铁丝,我见得多了,但像这样中间一段并非寻常圆状并是形成三边菱角的铁丝,我确实是初次见到!”阴十七有点傻样地重复道:“三边菱角?”她走近放置铁丝的长方桌,拿起中间段的铁丝凑近眼前仔细地看。这一段两个位置仍带着干了的血渍,旁的地方还被溅了几点,但不似那两处来得浓绸结成块那样明显。展颜也颇为奇怪,走近阴十七牵出她手中中间段铁丝的另一端也细细地端详起来。铁丝原本该是圆柱体那样的圆状物体,但她看到了圆柱以外的三角形,就像是在圆柱体外面重新加造了一个三角形体,然后将之两两融合到一起。三个菱角尖且锐利,虽然很小很细微,但她轻轻地触碰在上面,都能感受到指腹微微往下一压,便能切断她手指的恐怖感觉。中间段铁丝的长度正好够大道的宽度,很显然这是特意设计制造的。这样一来,更加有利于快速切断经大道而过的所有活物!阴十七看到想到了,展颜亦然,可奇怪地是两人竟双双在早上看到铁丝时,皆把这一重要线索给忽略了。或许是被马儿那惨况给混淆了视听,又或许是什么……旁的缘由?石仵作看出两人的异样,特别是阴十七,十分明显的沮丧自责,他道:“你们也不必太过在意,这中间段铁丝上的三菱角光瞧是瞧不出来的,若不特意去查看去触摸,是很容易被忽略的。”得到了铁丝上中间段的特别三菱角这一线索,可一出衙门,阴十七还是有些茫然:“展大哥,这样奇特的铁丝寻常铁铺肯定没得卖,那我们要怎么找出制作这菱角铁丝的铁匠呢?这铁匠会不会就是杀害苗寡妇的凶手?或者是凶手的帮凶?又或者只是无意间帮凶手制作了这菱角铁丝的无辜路人?”展颜道:“不管铁匠在这件案子里面充当着什么角色,反正现今必须快些找到这个铁匠,看他是不是那个设套暗算马儿的人!”她也知道,可往哪儿找啊?这县里县外的铁铺可多得很,上哪儿去找制作菱角铁丝的那个铁匠?阴十七问展颜,展颜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方向来。于是最后决定两人兵分两路。展颜带衙役在县里走访各个铁铺,阴十七则到边罗村与边叶村里去,一路打探到两个村子里去,看两个村子里有没有出色的铁匠。除了铁匠,先到边罗村时,阴十七又想起另一个人来——苗贵口中苗寡妇生前交好的那个少妇。正好她得还灯笼去,于是决定先去探查一下这个少妇。先到了苗村长家,阴十七提着一个大灯笼进门。苗村长笑嘻嘻问她,这是遛灯笼来了?阴十七说是赔小灯笼来了,苗村长说她太见外了,她笑眯眯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问苗贵在不在?苗村长说苗贵下田插秧去了,苗贵早上出门前便有与苗村长说道今日只余一点秧未插,说是午后便能归家。于是阴十七便再次在苗村长家的院子里坐了下来,边喝着苗村长亲泡的茶,吃着苗贵亲手做的桂花饼,与苗村长边聊边等着苗贵回来。阴十七问:“苗爷爷,你可知边罗村与边叶村最出色的铁匠有哪些?”苗村长也是习惯了阴十七时不时便问一些关于这两个村子的事情,听后想了想便道:“出色的铁匠是有,不过说到最出色,却是不多……”边罗村的铁十娘,边叶村的苗铁,这两人皆是邻近几个村子最为出名最为出色的打铁匠。铁十娘就姓铁,闺名十娘,年约三十五岁上下,她的打铁技艺是祖传的手艺,夫君是上门的赘婿。铁十娘夫妻俩育有一儿,可惜这独苗苗在幼年意外糟了难,被毁了相貌,现今是有些人不人鬼不鬼的。苗铁却是半道出的家,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早娶妻生了子,如今是儿女双全。一个机缘巧合之下他到县里铁铺拜的师学的艺,当了几年学徒,不想他刻苦耐劳,将铁铺里打铁师傅的手艺学了个十成十,还青出于蓝胜于蓝。不久归家,苗铁便以这门手艺在邻近村子里接零碎的活来做,慢慢地也让他做出响亮的好名声来。苗村长刚说道完铁十娘与苗铁两人的一些生平及家中状况,苗贵便回来了。苗贵见到阴十七可以说是再也不惊讶了,与见到自家闺女苗苗那是一个样的理所当然,与阴十七打了招呼之后,他便进了净房洗漱一番去了。阴十七心知苗村长父子也没将她当外人,于是苗贵一出来,她便老大不客气地问:“苗大叔,待会你可要忙活?”苗贵还是平常那副不爱笑的模样,但脸部线条已不再像初见阴十七时那样冷硬,且眼神里十足的不欢迎,他道:“十七有话便直说吧!只要大叔能帮上忙,旁的活计也可先放放!”阴十七即刻滔滔不绝地表达了一下她对苗大叔的恭敬之情,然后直道她想去找他上回所提到的少妇。苗贵一句话:没问题。少妇家离苗寡妇家严格来说,应该算不远也不近,隔了足足十几户人家呢。两家相距的路也不是一条直线,而是弯弯曲曲像足了九转十八弯,绕得阴十七都有点晕呼呼的。少妇叫朱子梅,也是边罗村嫁到边叶村的,与苗寡妇还是同姓同宗的族人,虽说这族人说起来也是错开了好几条线方能接到的少许关系。但有关系总比没关系要亲得多。于是自苗寡妇两年前嫁给苗大,长苗寡妇几岁的朱子梅便时常上苗寡妇家,拉拉家常叙叙朱姓旧事,一来二去的,本没多大关系的两人便成了无话不谈的闺中好友。当初苗大溺亡之后,村子里飘着多方对苗寡妇不利的言语,朱子梅还为苗寡妇出了好几次的头,直到招来了恶名与麻烦,朱子梅的夫家有了不满,朱子梅方未再为了苗寡妇而大大出手。那一回苗贵去找朱子梅到苗寡妇家劝架,是朱子梅隔了许久方为苗寡妇出头的最后一次。阴十七与苗贵到朱子梅家时,苗贵并没有进门。苗贵说,因着那最后一回他来找朱子梅去劝架一事,至今朱子梅的夫家人人都对苗贵有些意见,他还是不进去的好。于是苗贵就站在隔了两间房舍的地方,指着一个正在篱笆院子内喂鸡的少妇道:“那便是朱子梅,十七你过去吧,我先回了。”阴十七笑着道:“好!”苗贵归家去,阴十七刚走向朱子梅的家。朱子梅得知阴十七的来意之后,便坐在院子里的小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