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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时辰有余,怎么可能不饿?心里这般想道,可展颜嘴上却没有再说什么,他大概能理解阴十七的心情。又想着她这样感性的人,怎么会选择走上当官差的这条路?仅仅是因着当初陶婆婆被牵扯入王忆中被杀一案么?隐隐约约中,他却觉得她定然还有旁的缘由。只是她不说,他便无法得知。苗铁在堂屋趴了两口米饭,觉得不能让两个差爷真的在院子里干站着等他们夫妻俩,于是与妻子一人搬一张凳子出来给展颜与阴十七,到院子里时不巧将两人的对话听进耳里,方知两人竟是还未用午膳。当下苗铁示意妻子将凳子搬回堂屋,他刚走近展颜与阴十七道:“展捕头,阴快手,若是你们不嫌弃,便在小民家里用些午膳吧,都是粗茶淡饭,就是屈就两位差爷了!”苗铁说得真心诚意,且带着点小心翼翼,显然是真的微悚展颜与阴十七这两位来自县衙的差爷。这时苗铁妻子也自堂屋里出来道:“是啊,还请两位差爷且先到堂屋里坐会,我这就去再抄两个菜!很快的!”苗铁妻子最后一句“很快的”的保证,让阴十七听出了惶恐的意味,她不禁对苗铁妻子笑得十分亲切和熙:“苗大嫂别忙活了!我们能在你们家吃个饱饭这样已经很好了,苗大嫂实在不必特意再去抄什么菜,就堂屋桌上的菜色便可以了,万分感谢!”末了,她示意展颜也开开口。展颜意会到,又想到阴十七方将说过她不饿的话,这会若是能在苗铁家吃点那也是好的,于是他很配合地在一旁点头道:“盛情难却,如此便叨扰二位了。”(。)☆、第七十八章师徒仨连堂堂县衙大捕头的展颜都这般客气,这让苗铁夫妻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皆有点呆地愣在原地。阴十七目不转睛地盯着展颜那张天生天养的冰冷俊容,心道这家伙以前没做过什么劳民伤财的恶事吧?展颜被阴十七意味很深的目光看得有些莫名奇妙,见苗铁夫妻也是一副消化不良的模样,这让他的脸色不明所以之余,一下子臭了起来。苗铁夫妻大惊,连忙一人跑进厨房里去再抄两个拿手菜,一人低着头看自已的脚是不是能长出一朵花来。阴十七则双手环起抱胸:“展大哥,你以前来过边罗村?”展颜不明白阴十七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但他还是半皱起了眉头回道:“没有。”阴十七神色怪异地哦了声,并且将“哦”拉个老长,余音足以绕梁。然后在展颜拉开架势想与她来一场深沉的探讨之际,阴十七飞一般跑入苗铁家的厨房:“苗大嫂,我来给你打打下手吧!”阴十七跑得飞快,还未曾回头看一眼,她并不知道展颜在她跑入厨房之后,那阴臭的脸色在瞬间转晴,甚至还淡淡地笑了开来。最后的结果,当然是阴十七被苗铁妻子半客气半坚持地推搡出来——她哪里真敢让一个差爷给她打下手啊!苗铁夫妻俩皆很热情,同时也很小心翼翼,深怕一个答不好便要问他们的罪。其实阴十七真想对他们夫妻俩说:你们真是想多了!许是因着阴十七表现得十分平易近人,又改了自一路上走来的阴霾,时时对苗铁夫妻俩笑得那叫一个和风细雨,于是夫妻俩对于她的发问很是顺畅地回答了。而回答展颜的问题时,夫妻俩皆像是不是牙咬到舌头,便是舌头拌着牙似的磕磕碰碰,老说不全一句顺溜的话来。到最后,索性展颜紧闭嘴巴,一切由阴十七发问,他只时不时补充问上一两句。问完苗铁也没什么发现,他不知道什么三边菱角的打铁技艺。他虽在这邻近的几个村子里颇有盛名,但大都也是乡里乡亲捧的场,并未达到那种能与铁十娘那种世代传承的专业打铁技艺。阴十七看了一些苗铁家中摆着的铁制成品,及院子里打造到一半的未完成品,那是一个铁架子,高度足到了她的下巴处。问了苗铁,他说是打造来自家用的。苗铁妻子在旁笑着接着说道,那是她让苗铁打的,可以用来晾衣裳用。阴十七与展颜仔细看了苗铁的打铁技艺,却非如苗铁自已所言,什么比不上世代打铁为生的铁十娘,那根本就是苗铁的谦虚之言。那打铁技艺就算放在她与展颜这样的外行人看来,也是要比铁十娘的家传打铁技艺要好上几倍。尔后问到苗铁学艺的师傅,苗铁说是县里有名的宗家打铁铺里的老板教的。这个老板叫赵鸿福,即是宗家打铁铺的老板,更是苗铁走投无路时的恩师。苗铁对赵鸿福的感情,便如同对自已的亲生父亲那般尊敬爱戴。但其实,以赵鸿福的约莫六十岁上下的高龄,是足以当苗铁的祖父辈了。可苗铁固执地认为,父亲要比祖父亲近亲切得多,坚持将赵鸿福当成自已的父辈。每回到县里,苗铁总得绕去宗家打铁铺一趟,不就带些苗铁妻子亲手做的小吃食,便是带着他新打造出来的新铁制成品让赵鸿福点评一番。阴十七问:“苗大哥,你是怎么与赵老板遇上,并在他打铁铺里成了他的学徒的?”苗铁回忆道:“这事说起来也是赶巧……”几年前,苗铁尚未娶妻生子,还是光棍一条,他自幼家贫,父母又双双早年亡故,叔伯婶娘什么的也未半点关照过他。平日里除了忙活家里的那两亩农田,他也没旁的事情可做。偶然听得村子里的其他年轻人说道县里有短工可做,能赚不少铜钱,苗铁起了心思,隔日一早便到了县里。逛了整日下来,也没找到同村年轻人所言的报酬不错的短工。苗铁那个时候有点没精打采,心道他还真是没用,连份短工都没能找着。很快日暮,县里家家户户皆点起油灯,商铺门前个个挂起大灯笼,苗铁望着这夜风中的点点光亮,他的心却怎么也暖不起来。就在苗铁打算还是趁着县城的大门还未关闭之际,早早出了县回边叶村家里的好,他看到了被人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的赵鸿福。苗铁道:“那会就在县城大门口,师傅被两个县里的混混打得满身都是伤,脸被打得又红又肿,嘴角不停地流血,可那两个混混却还是不肯放过师傅……”也是年轻,更凭着当时的一股热血冲动。苗铁一个猛然冲上去便撂倒了其中一个混混,嘴里还骂骂咧咧:你们这是做什么?都快打死人了!还有没有王法了都!那会,守县城大门的两个差爷就在不远处笑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