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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与悟了大师的接触并不多,之所以分头行动,也是想到什么都有可能的可能性,何况我们余下的时间已不多,经不起再浪费。”花自来想想也是,悟了过后还得再找西堂班首玄法,而在查问过了悟了之后,谁又知道会再牵扯出寺中的哪一位大师来,如此循环绵绵不断,倘若动作不快,还真是查问到日暮也查问不完。于是两人在进了监院院之后,便分道扬镳。花自来前往亦乐大师所在禅院,阴十七则直接找了个即字辈弟子,让其领着她前往悟了所在的禅院。阴十七问:“悟了大师都是这样整日整日待在禅房中静修的么?”即字辈弟子道:“除了协助亦乐执事料理寺中财务之外,悟了大师也有偶尔出寺四处化缘的习惯。”偶尔出寺四处化缘?看来便是趁着这缘由,悟了方有机会时常到县里接济即真家人。到了悟了禅房前,即字辈弟子便轻轻敲起了门,并轻声唤着悟了,岂料敲了好几声也不见房内有人应声。即字辈弟子奇怪道:“今日悟了大师明明还未出过监院院的院门,也不在亦乐执事禅院中,怎么这会会不在房中?”阴十七道:“悟了大师会不会是到别的悟字辈大师禅房中去了?”即字辈弟子道:“也有这个可能,待贫僧去问问。”阴十七看了看悟了禅房右右的两个禅房,见其皆静悄悄的,不禁问道:“这悟子大师不是应该有两名随侍弟子么?这会可是都不在?”即字辈弟子点头说,阴十七说得不错,悟了的弟子无更与随侍的即字辈弟子即元这会都不在,好像是一大早便到旁的禅院帮忙去了,至于具体的,他也不知。阴十七又问,可知无更与即元去帮什么忙去了?即字辈弟子却摇着头说不知道,他是外院即字辈弟子,只在监院院做着打杂的活计,内院各位大师禅院中的事情,他俱无权得知。阴十七当下只好拜托即字辈弟子帮她到其他大师禅院里问问,希望能尽快找回悟了。即字辈弟子让阴十七稍等,随后他便出了悟了禅院。过了约莫一刻多钟,那名即字辈弟子便转回悟了禅院,看到站在院子中的阴十七便道:“都说今日还未见过悟了大师,并不晓得悟了大师去了哪儿。”阴十七闻言想了想,便对即字辈弟子道:“悟子大师会不会又是外出化缘去了?”即字辈弟子道:“昨晚上贫僧刚见过悟了大师,并未有听到悟了大师近日有要出寺化缘之意,何况主持早下令全寺封闭,悟了大师不可能违抗主持之令。”最重要的还是最后一点,悟了确实不会在这个敏感时期去冒这个头。倘若悟了真违抗了主持慈眉的命令,那么谁都会想到悟了执意出寺的意图,便是没凶嫌也得闹到有了凶嫌。阴十七浅浅笑道:“不管如何,还有劳小师父到寺大门那边帮我问一问守门的师父,今日可曾见到悟了大师出寺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倘若悟了真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么此刻已是到了狗急跳墙之际。阴十七既是这般说了,即字辈弟子也不好再推辞,应了声便再次离开悟了禅院。即字辈弟子走后,阴十七直接走到悟了禅房前,试着推了房门一下,发现房门里面并未有闩上门闩之后,她直接推门而入。进了悟了的禅房,阴十七开始仔细地搜索起来。当看到禅房中矮几旁的一块蒲团上沾有血迹之际,阴十七心中浮起了不好的预感,又以指腹沾了沾蒲团上的血迹,发现血迹早干了的时候,不好的预感在她心头笼罩得越发浓了。再在悟了禅房内仔细搜寻了一会,并没有再发现其他的时候,阴十七盯着在沾有血迹的蒲团所对应的几上位置放着的杯子,杯子里的水是满的,显然是倒了水却还未喝。而蒲团上的血迹十有八九是悟了的血,那么这杯子里的水应该就是悟了要原本要喝的,可在还未喝上半口之前便受到了袭击。阴十七在矮几旁蹲下,几上圆盘里除了一个水壶之外,还倒扣着三个杯子,她一个一个翻了过来仔细看杯里的情况——干净、明亮,丝毫未有喝过水残有水渍的痕迹。也就是说自清洗干净后,这四个杯子除了被拿出圆盘倒了满了水之外,余下三个杯子皆未有人饮用过。假设血迹便是悟了的,杯里的水也是悟了倒满的,且只倒了一杯,这杯唯一倒满水的杯子也未被悟了喝过半口,那么悟了是不想招待来人,还是未得及招呼来人坐下喝杯水便受到来人的袭击?时间苍促且短,那只能说明袭击者时间无多,等不得与悟了慢慢相谈便动了手,又或许两人根本就谈不拢唯有动手。倘若悟了是受害者,那袭击者又是谁?能在这个敏感时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人,必定与凶手脱不了干系,无论是二十年前或二十年后的凶手!悟了指使即真在阵厢房装神弄鬼,目的是想吓退衙门里的官差,及吓退寺中极少好奇心旺盛的和尚,可悟了不可能无端这么做,他必有他的缘由。倘若悟了与凶手无关,那么便也与凶手有着某种关联,以致悟了不得不做出阻挠官差继续在寺中查探连起命案真相的举动。悟了阻挠的是二十年后连起命案的真相,那么应当是与现今这个凶手有关。阴十七喃喃道:“同样有着与姜景天一样阻挠查明连起命案真相的意图,不同的是姜景天除此之外,他更担心赵掌柜的人身安全,那么悟了呢?可还有旁的目的?”阴十七正思忖间,即字辈弟子微喘着气回来了,进悟了禅房见到阴十七便道:“差爷!贫僧问过了,没人见到悟了大师今日曾出过寺门!”没人见到?那就是说悟了很有可能受袭击后,还在寺中。阴十七问:“无更师父与即元小师父可知何时回来?”即字辈弟子摇头道:“他们是受了悟了大师之命到旁的禅院帮忙,除了悟了大师及请求帮忙的当院大师,无人知晓。”悟了受到袭击,他的亲弟子及随侍弟子却都被一大早派出禅院到别的禅院帮忙,这到底是巧合,还是袭击者刻意安排的调虎离山计?将悟了身边的两个弟子调离,再现身于悟了禅房中,最后突然袭击并带走悟了,这样的假设并非没有可能。见不到无更与即元,悟了现今又不见踪影,无论想到什么或推测到什么,在阴十七想来皆是徒劳。阴十七指着矮几旁沾有血迹的蒲团,对即字辈弟子道:“小师父得速去通报一声,悟了大师怕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