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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十七看着那样的血红复眼,犹如看着一副骷髅上的两个黑窟窿,毫无生气。但随之金蚕蛊一颤一颤的虫身频动,阴十七知道金蚕蛊还没死,不过也离完全死透不远了就是,然这到底怎么回事?阴十七大概与展颜说了情况后,展颜便取下了布条,在未见光芒的双眼适应一会后,他在离金蚕蛊尚有两步之距的地方蹲下身。看了金蚕蛊那两颗还沾有阴十七鲜血的獠牙后,展颜又看向已同他一样蹲下身来的阴十七,视线落在那被她粗粗包扎好的右手腕上,只一眼便看得他皱起了眉峰,却没有说什么,只无声地再次从自已衣袍上撕了两条布条下来,又自身上掏出止血的药散来。看展颜这架势,阴十七不用问也明白这是展颜想亲自给她重新包扎一次,从头到尾,极会看眼色的她十分乖巧地配合。包扎好后,阴十七看着包扎得比她漂亮许多,且效果要好上许多的一圈圈布条,她边研偷瞄着展颜难看到极点的脸色,边止不住再去看了一眼金蚕蛊。这一看,阴十七惊得瞬间拉起一旁的展颜,再大力地将他往后一推,本能地身子挡在展颜身前。就像人有回光返照一样,大难不死之后的阴十七也深深思考起一个问题——难道蛊也有与人一样的回光返照?在那个瞬间,阴十七只来得及将展颜往她身后推,又以身护在展颜身前,她推展颜让他退了两步,自已却是丝毫没有退上半步。直到身上几处被嘶咬的疼痛传来,阴十七只看到那已没了血红复眼的金蚕蛊,竟然用它最后仅剩的凶器獠牙,以闪电的速度快而猛地嘶咬了她身上三处,那三处都被它各咬出两个血眼来。腿上两处伤,臂上一处伤,再加上右手腕最严重的伤口,共四处伤口。当金蚕蛊还想趁着死前捞个够本再往阴十七的劲上再嘶咬出两个血眼时,已反应过来的展颜已快刀斩恶蛊。三处伤口,金蚕蛊只用了三息的时间,能在临死发出这样强悍惊人的反击力,着实将毫无准备的阴十七给吓懵了,她能在瞬间推开展颜是一种强烈的本能,自已丝毫未动上一动自救,则真的是被吓得一时忘了反应。从而造就在金蚕蛊嘶咬的那三息里,阴十七木然得如同一座任人宰割的雕像。幸在金蚕蛊也已是强弓之末,那最后三处伤口只有深深的血眼,并未有如同她右手腕上那样被嘶咬带出血rou来,但也足够让阴十七疼得呲牙咧嘴,连心肝肺都觉得剧疼。在两眼一昏倒下之前,阴十七透过无力垂下,只余一条细缝的视线中几个刀影快如残影般晃过,再看到展颜一手抱着她的腰身,一手停下挥动刀锋之后,那残留于地上或被开膛或被破肚,最终被刀锋斩成数段的金蚕蛊。终将完全闭上双眼,在完全失去意识之际,阴十七迷迷糊糊地想着——金蚕蛊终于死了,那余佳丽应该不会有事了吧?本来是冲着查案来的,怎么到最后竟成生死一线间了呢?不带这么玩人的!直到阴十七躺在床榻上养伤养了整整两日,也无人给她解答这个问题。大家都很忙。有的忙继续查案,有的忙照顾她,有的忙上方城叶家一趟,有的忙处理水月村那些村民的收尾等林林总总的事情。可就是没来个人告诉她,案子进展到什么情况了?☆、第一百八十七章伤异变展颜在金圣洞石屋内,阴十七分神跑去救余佳丽的那四息时间里,他虽仗着本能与凌利身手避过金蚕蛊的多次攻击,且金蚕蛊很快被救人的阴十七吸引到石门口去,但他还是在那四息里被金蚕蛊咬了一大口。伤口狰狞,就在展颜的左臂上,本来金蚕蛊是奔着他的右手腕去的,目的大概是想咬他个无法再拿刀,便是能,动作定然也有所迟缓,幸在他早有察觉,用左臂挡了那狠厉的一咬。花自来给展颜换好药后道:“真不去看看十七啊?”展颜连头也没抬,一声不吭。花自来摸了摸鼻子无奈地瞅着展颜自水月村回来后,便犹如冰上加霜,寒得赛过雪山冰冻的一张俊容,他无奈地端起染了一整盆偏黑的血水到外面倒掉。在捕头吏房外,恰好遇到陈跃,他靠近花自来问:“没事吧?”花自来看了眼捕头吏房大开的门,对着陈跃摇了摇头,悄声叹道:“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冰雹子!”意思就是,不好喽?陈跃想到了因公受伤,如今尚在家中养伤的阴十七,甚为不解地说道:“按理说,十七被嘶咬的伤口足足有四处,其中右手腕上的伤口与展捕头的伤口是一样的严重,可昨日]我去看十七的时候,发现十七右手腕上的伤口都已经结疤了……”陈跃话还没说完,花自来已然跳了起来:“什么?结疤?”陈跃点头道:“是啊,那样重的伤口都好了,其他三处轻许多的伤口更早早好了……诶诶诶,你去哪儿啊?花捕快!”去哪儿?当然是去昌盛街十二胡同了!陈跃看着花自来被他三言两语就说得没了人影,又回头望了望捕头吏房的大门,想到花自来说展颜还是一副冰雹子的模样,他觉得还是等到展颜左臂伤口完全好了再去慰问一番吧,这会他可没兴趣去撞一头冰雹子。陈跃慢慢走回中间的捕快吏房,捕头吏房不知何时站在门槛内门边的展颜也一步一步走回吏房内的圈椅坐下。陈跃所说的话让展颜再次想起了那时金蚕蛊扑咬阴十七的第一口,也就是这一口,导致了接下来金蚕平异常状况,连它一对血红复眼都失去了原本的血红光泽,更失了迷惑之力,完全变成了黯淡无光的颜色。此后,金蚕蛊更失了它扑杀两人所倚仗的敏捷矫健的迅猛攻击力,这不难让展颜想到了它两颗獠牙上沾满的是阴十七的血。听到陈跃说阴十七的伤口已尽然结疤好全,展颜心中是高兴的,又看了看自已刚被花自来重新敷药包扎的左臂伤口,眉峰渐渐拢了起来——难道传说是真的?养伤的第三日一大早,阴十七便起床了,在陶婆婆万般阻拦不许她去上差的拉据战中,最终达成协议,再卧床歇息一早上,下午再去衙门上差。花自来像疯子一样跑进阴十七家门的时候,恰好是日上中天快要到午膳的时辰,他一跑进门,陶婆婆便招呼道:“是自来啊,正好,午膳就在婆婆这里用了!”花自来心中有事,笑着随意应了陶婆婆一声,便熟门熟路跑进阴十七与陶婆婆的寝屋,结果扑了个空,又跑了出来,往堂屋看去,正好对上阴十七靠坐在堂屋圈椅中的浅笑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