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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有什么好丢人的?不是有句俗话么,说,行行出状元,你哥哥就是梨园里的状元!”你哥哥就是梨园里的状元!这大概是姚诺有生以来,听到对他的哥哥姚君最高最好的评论。他好不容易抹干的眼眶又湿了。叶子落掏出自已的蓝色帕巾来,递给姚诺:“擦擦吧!”姚诺接过蓝帕,却双手像捧着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小心翼翼的又未拿去擦眼泪。蓝帕只入手的手感,便告诉姚诺,这帕巾很是值钱。他想啊,既然这么值钱,他可不能弄脏了。于是只拿在手中,十指紧紧攥着,就是没往脸上去擦泪水。姚诺用手背囫囵地往眼睛抹了两下,便继续往下道。姚君唱完逍遥子新谱的曲子后,果然赢得满堂唱采。五子湖上大大小小、五彩缤纷的各色花船,将梨花船围得水泄不通,花船里的闲人无论是老爷夫人,还是少爷小姐,皆统统往梨花船上送去赏钱。这赏钱又是五花八门。有的是真金白银的银两,有的是雕金画银的名贵首饰,还有的是各人亲手做的一些小玩意,其中帕巾有之,香囊有之,玉佩有之,连绣花鞋都被捧了上来。那会姚诺与父亲皆已被方永年派人接到梨花船上,就站在后台看着前台一个盘子一个盘子地往上送,所送之物皆让两人啼笑皆非。姚诺道:“父亲看不到,于是我便一样一样地说与父亲听,父亲一直笑着,听到五子湖上四面八方尽是对哥哥的喝采赞誉时,他脸上的笑更深了,从没消失过。”散场后,五子湖终将归于平静。姚君、逍遥子来到方永年安顿姚诺、姚君父亲的房间里,也就是姚君在船上的房间。那时四人都高兴。因为逍遥子谱的曲子很受欢迎,姚君唱出来更是大获全胜,姚诺与姚君父亲则是与有荣蔫,心中更是欢喜的。期间方永年让人送来点心。说是夜了,大伙都饿了,便让梨花船上的厨子煮了两大锅rou末小粥,再配上特制的入味小菜,非常对胃口。这一顿夜宵,四人皆吃了个大饱。太饱之际,四人便起身走走,想着消消食。姚君、逍遥子两人扶着姚君父亲出房间,到船头那边走走吹吹风,也好快些消食安歇。姚诺则是懒得走动,干脆便在姚君房间里四处游动起来。说是游动,其实也就转一圈便完的空间,实在无法大手大脚地展开来。正无聊寻思着要不要也出房间,到船头去吹吹风之际,姚诺在姚君床榻上的枕头底下发现一个瓶子。姚诺道:“那时我也是吃得太饱了,眼皮不知怎么地竟快要阖上,我这个喝饱便想睡的习惯,平日里没少让哥哥说,那晚也是一样,我趁着哥哥没回来,便躺到哥哥的床榻上去,一躺上去,也没立刻睡着,想着要不要也到船头去的当会,便也在床上翻来覆去地乱动,乱动之间,我摸到一个瓶子,那是在哥哥枕头底下的……”不足三寸,白瓷瓶,绘有黑色梅花。阴十七一惊:“是鹤顶红!”叶子落说到这里,心中也为姚诺曾经能阻止姚君服毒的一瞬间感到心悸,心说要是当时姚诺能察觉到一些异样,那姚君说不定就没能成功服下鹤顶红了。后来姚诺在衙门里看到那个用来装鹤顶红的瓶子时,他也是愣了。愣了好一会,身体也跟着僵了。就与叶子落心中暗想那般,姚诺也是那般想着的——要是当时他能发现被他无意中摸到的瓶子装的是鹤顶红,还是他哥哥继而服下的毒药,他必定得将那个瓶子丢到湖底去,那哥哥是不是就不会突然服毒跳湖了?因着这个,姚诺至今仍无法转过弯了,总觉得姚君是个好哥哥,而他却不是个好弟弟。阴十七安慰道:“这也不是你的错,谁也没想到会这样。”真是风水轮流转。林涯死的隔日,许多人也是这样劝她的。可她却没能怎么听入耳去,只觉得林涯之死,她得查个水落石出。倘若林涯真是自杀的,那最后她求了个心安。倘若不是,那她更得将杀害林涯的凶手找出来绳之于法!就像是阴十七听进那些安慰的话时的反应一样,姚诺并没有怎么将这些没意义的话听进去,只喃喃道:“不管怎么样,我哥哥是不会自杀的!还有逍哥哥也一样!他们谁也不可能会自杀的!”铿锵有力,言之笃定。仿佛是姚诺亲眼看到了姚君、逍遥子被害的情景一样。可阴十七知道不是,应是还有别的缘由。姚诺说:“是,我会这样坚定地认为,那是因为另外一件事情!”那件事情发生在一年前,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同样再有几日便是花月盛会。有一日夜里,本来兴致勃勃约人去垂钓的姚君突然在半夜回来了。自从姚君加入五子戏班开始,这样连夜赶回家的情况很少,除非是家里面出了事情,姚诺去找他,他方会突然回到叶子巷的家。垂钓?阴十七与叶子落听到这两个字时,不禁互看了一眼。叶子落问:“那夜不久,你哥哥是不是就去定制了一个很长的木盒子?”姚诺还沉侵在往事当中,伴着回忆的美好,又伴着物是人非的悲伤,突然听叶子落这么一问,他惊呆住了,脱口反问道:“叶大哥怎么知道?”果然是!叶子落没有回答姚诺的问题,因为阴十七已急急向姚诺问道:“你哥哥去定制木盒的时间具体是去年的哪一日,你可还记得?”姚诺有点茫然,但在这几息间,他也有点回过味来了,心说肯定是与他哥哥之死有关。当下他细细想了想,又跑去寝屋向姚君父亲确认一番。回来刚踏入厅堂门槛,姚诺便道:“八月十一!去年的那一日是八月十一!”(。)☆、第二百一十三章被自杀白瓷黑梅小瓶终究被姚君抢了回去。就在姚诺抑制不住好奇心,想要将瓶盖打开的时候,姚君回来了。像是被火烧到了脚,姚君见到姚诺手中瓷瓶的时候,他气极败坏地抢回小瓶,还训斥姚诺说,不准乱动他房间里的东西,最后索性还将姚诺给赶出他的房间。那是第一次见姚君发那样的脾气。事过数日,姚诺仍心有余悸。只是除了当时的惊讶之外,这会更多了像塞满整个胸腔的棉花,闷得他快要窒息。痛与悔,是现今再忆起的唯二感觉。姚诺垂头丧气的像要死了般,似是要沉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