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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男死者身份的方向。对这个关于男死者身份侧重清城名人的方向去查,阴十七听后没说旁的,她也觉得这个方向可以着重查查。但同时的,她总有点怪异相驳的感觉。说不清是什么,就是一个突异升起的直觉。理不出来是什么,她干脆便先不想了。再问叶子落可有让冷仓然在排查凶手嫌疑人时,可有再加上凶手大有可能对乌黑亮丽的长发情有独钟的这一条?叶子落也想到这一点,点头说提过了。阴十七推开王老特意留了条缝的铺面门板,率先进了棺材铺,曾品正为中,叶子落最后并关好铺门。三人直穿过天井小院,没进堂屋,而是在院里坐了下来。因着突然出现的女死者头颅,王老一早洒扫的时候都是从王二柱寝屋开始的,今日便连带着家里哪里也没洒打干净。待到阴十七三人走后,王老渐渐缓过劲来,也是回了神,更是想通了一些事情,他便动手洒扫起来。堂屋已经扫得干净,屋里的纷乱已早收拾得齐整。阴十七三人进天井小院的时候,王老已经放了一铜壶井水在加热,茶叶、茶盖碗也都备好,旁边还有一个红色的泥炉子,很老旧,给人一种年代久远的感觉。王老抬眼瞧了三人一眼,示意三人在他周边另三张空着的矮凳上坐下,连他自已四人围着一张特意从里屋搬出来的圆桌坐下。桌面放着一块茶饼,还有四个同一花色的茶盖碗,不新,同样有些年头了。三人一坐下,王老便伸手取了茶饼开始动手,想泡茶给三人喝:“不知你们什么时候过来,所以也没早弄好等着,茶凉了就不好喝了。”这算是解释,与先前王老对待三人的态度可谓天差地别。铜壶里的井水还没烧开,也是刚放到泥炉子烧不久。阴十七看了看桌面上同样放着的一整套专门用来泡茶的工具,这是除了泡茶必备的茶具之外的工具。她接过王老手中想要敲碎些许茶末出来给她三人泡茶的茶饼,王老被抢过茶饼,有点莫名地看着阴十七:“你小子做什么?”阴十七不介意王老一口一个你小子的呼称,只抿着唇道:“王老歇歇,这泡茶还是我这个小子来吧!”叶子落没见过阴十七用茶饼泡过茶,不由问了声:“你会?”听叶子落这么一问,王老越发不信任阴十七:“你小子出身富贵,此等泡茶的功夫想必没做过,可别浪费了我的茶饼!今日还没给二柱泡茶喝……手艺太差可不行!”阴十七自信满满,先对叶子落道:“我当然会,你没见过,可不代表我不会。”脸一转,阴十七又面向王老说:“虽然不能说茶艺是绝顶地好,但浪费王老您的茶饼,那是绝对不能的!还有……这桌上就仅有四个茶盖碗,王老您是不是少拿了一个?”她三人一人一个,王老一个,再来一个王二柱的冥魂,可不就少一个么。不料王老略沉了声音道:“不会浪费便好……我不喝茶!”不……喝茶?阴十七扫过桌面上的茶具与一应尽全的泡茶专用工具,了然道:“原来是您儿子喜欢喝茶?”王老瞪了眼阴十七手上还未敲碎的茶饼,很不满地道:“你小子到底会不会?”原来真是王二柱喜欢喝茶啊,真是可怜了王老一颗老父的心了。王二柱死了十三年了,按王老方才的说法,不难想出他在这三十年里的每一日都有亲手泡一碗茶给王二柱在泉下喝。叶子落没再开口多问,曾品正也难得没出言呛声。曾品正看着眼前的王老,不免想起被自已设计一箭射杀的父亲,心里也不知是难受他自已没有这样好的父亲,还是难受自已竟杀了自已亲生的父亲。叶子落与曾品正两人一时无话,只盯着阴十七不太熟练,但确实是会泡茶的手上动作。阴十七先敲碎了茶饼一小角,那一小角足够泡上四碗茶,又细细碾了,再过了筛,最后只剩下细细的茶末,份量均匀地分成四份,各倒进四个茶盖碗。再提起已烧开的铜壶,叶子落已帮着阴十七拿开茶盖,两人配合着一个一个地往每个碗里倒下热水,热水很快冲泡开碗里的茶末,一股茶香迅速飘荡在天井小院中。王老没说什么,既没夸阴十七,也没损阴十七,只一个将他跟前的茶盖碗端起,挪着脚步往王二柱寝屋里去,很快里面传来小声却能让院中三人听到的话:“二柱啊,今日这茶晚了些,你可莫怪父亲,还有啊……这茶不是父亲泡的,是外面那个说能查明你当年冤屈的小子泡的,父亲看他泡得不错,手法生疏,一道道一序序倒是没错,这茶泡得也还行,你喝着,明日父亲再亲手给你泡,给你送来……”王老边念着边将茶盖碗放到王二柱寝屋里靠近床榻的那张高几上,高几上放着王二柱的牌位。放好后盯着茶盖碗好半晌,王老方又叹道:“儿啊,父亲没用,都十三年了,父亲真是没用啊!现今难得有个机会,父亲没完全想明白,也想不明白,那人皮碎尸案的凶手到底是在帮你伸冤,又或者不是,父亲真没想透……或许外面那小子说得对,这是个机会,可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机会,谁才是真正能替你翻案的人,父亲没本事想透,父亲就想着搏一搏……说了,兴许才真的有机会……”王老给王二柱灵前牌位送完茶,又重新点了三柱香,他方慢慢挪步走回小院坐下。阴十七三人听得清楚,都没心思喝茶。王老道:“怎么自已泡的茶不喝?是嫌自已茶艺不好,还是嫌我老人家买的茶饼不好?”“喝!当然喝了!”阴十七连忙应着,端起茶盖碗抿一口:“我茶艺不错,这茶饼也不错,可惜王老您不喝茶。”叶子落与曾品正也端起茶盖碗喝。叶子落跟阴十七一样,只抿了一口。曾品正却是轻啜过一口又一口,直吃了半碗茶方放下。王老没跟阴十七耍嘴皮子的兴致,只轻哼了一声便道:“当年的事情说起来很长,你们喝着茶约莫着会饿,厨房里还有几个烙饼,是我晚膳时候烙的,还在锅里热乎着,你们谁去取了来吃。”阴十七与曾品正在肖大官家里还有吃了一碗白米饭,与一点下饭的酸菜叶子,还不饿。叶子落却是不一样,他还没用过晚膳,虽能顶饿,可王老盛情难却。在阴十七的眼神示意下,年纪最小的曾品正开了口:“我去,正好叶大哥还没用晚膳,我去拿来让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