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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问,桌上所有人的视线便皆落在卫海身上。“人皮碎尸案查到至今,条条都直指当年碎尸案的蹊跷。”卫海也被这个问题困扰了许久,可他是衙门捕头,穿上一身官服便首先是官差,后才是卫濂的儿子,他叹了口气:“所以套一句阴公子的话来说,是对是错,待真相大白,也就知道了。”不偏不倚,不感情用事,没有被世俗的圈定蒙蔽了双眼,卫海真不愧是卫濂的儿子。对于卫濂,即便掺和着神秘人的疑惑,阴十七从始自终都觉得卫濂到最后也不会让她失望。此刻听着卫海说着这么一番话,她想着到最后,这卫海也该是一样。冷仓然沉默了下来。在他心里本就有了动摇的念头,再听卫海这么个意思,他心里动摇得更厉害了。可又觉得卫濂待他那般好,便说是犹如亲生子也不为过,他这会却质疑起卫濂当年的办案能力,他终归觉得有些愧疚。话题再回到案子上,知道了卫海的真正想法,阴十七毫无顾忌道:“我们来假设一番,倘若人皮碎尸案的凶手就是当年的凶手,那么凶手当年为什么要让王二柱做了替罪羔羊?又是为什么在时隔十三年后,凶手再次犯案,却又三次抛尸,三次直指当年碎尸案相关的人事物?从而引起清城百姓对当年案子最后判定的质疑?凶手的目的会是什么?这样前后矛盾的行为又做什么解释?”(。)☆、第二百八十八章无逻辑阴十七问完,其他四人尽是沉默。一时间,客栈大堂里针落可闻。这会的时辰还不算太晚,除却阴十七这一桌五人还在大堂之外,卫海与冷仓然来之前仅有的两三只小猫也陆续上了楼回客房歇息,所以此刻也就他们五人这一桌。守在柜台的店小二离得远,并不能听到他们的说话内容,只隐隐不时听到有声音,他们一全体沉默下来,店小二便抬头往他们这一桌瞧,心说怎么都不说话了?曾品正心中有些想法,可还有些想不通,所以他没作声。叶子落也有想法,但同样的,他觉得矛盾,也没开口。冷仓然是想开口来着,可他发现一想到阴十七话里的那些问题,他是一个也没能答得上来,憋着一口气硬是出不了声。卫海是衙门捕头,办事经验与能力自是要比冷仓然强,但阴十七假设中所列出的问题确实很矛盾。“时隔十三年,兴许凶手的想法变了?”过了半晌,终是卫海第一个开口。“这是其中的一个可能。”阴十七没有反驳。“凶手在炫耀?向官府示威?”卫海再说了一个,是站在衙门的立场上想的。而且提出来后,他是越想越有可能。阴十七点头,轻嗯一声,同样没有反驳。冷仓然听卫海提及衙门威严,不禁也惊得开了口:“凶手在打我们的脸?时隔十三年再次犯案,并三次抛尸直指当年碎尸案就只是为了挑衅官府的威严?质疑官府办案的能力?知县大人素有清名,难道这是冲着知县大人来的?”不得不说冷仓然的脑洞开得更大,由着卫海提出的可能自发延伸到卫知县的头上去。不过虽然延伸得有点远,阴十七却也没有反驳:“凶手作案手法残忍,完全泯灭人性,为了某一点而犯案,都是有可能的,冷捕快说的这一点,也不是没有可能,质疑、挑衅,这都存在着很大的可能,而冲着知县大人来的这一点……可能性小些,但不是完全没有。”倘若真是冲着卫知县来的,以凶手残暴的性格,那么今日一男一女两名死者中必然会有一个是卫知县,然事实并不是。从凶手对待死者的残忍程度来说,她觉得凶手不是那种懂得迂回,也肯迂回的那类人。针对卫知县,却不对卫知县下手,而对清城百姓下手,制造卫知县的烦恼,甚至是政绩污点、升迁危机,这是一件七拐八弯挺迂回的事情。所以冷仓然提出的那一个可能性,她觉得并不大。阴十七说完,看向叶子落与曾品正。特别是曾品正,她很想知道这小子会有什么看法。叶子落意会到阴十七的目光,组织了一下心中的想法,道:“找了替罪羔羊,十三年后再犯案,却又有替替罪盖羊翻案的抛尸举动,除了卫捕头与冷捕快所说的可能性之外,我觉得凶手……会不会是两个人?”叶子落这般一说,其他人还没做出反应,冷仓然已是双眼一亮,抢声道:“叶公子是不是觉得当年碎尸案的凶手就是王二柱,与现如今的人皮碎尸案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叶子落瞧着双眼晶亮的冷仓然,他明白并了解冷仓然的心情,还真是有点不忍心打击冷仓然,但他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当年的凶手是一个人,现如今的凶手是另一个人,这两个人都是凶手,互相知道,互相寻找,甚至有可能是互相牵制……从一开始十七的假设点,便是假设了王二柱不会是当年的凶手,所以我没冷捕快说的这个意思。”没错,一切推想都是在阴十七提出的那一个假设点,从而延伸出来的各种可能性。冷仓然一脸蔫蔫的,慢慢将屁股稳稳地坐了回去,刚才那一股子因叶子落一句话而兴奋起来的侥幸尽数散得一干二净。卫海轻拍了下失望失落的冷仓然肩膀,为有这么一个真心待自已父亲的兄弟同僚欣慰:“仓然,别这样,父亲与我说过,不管他是不是要为当年的错付出代价,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相!父亲他不看重自已经营了多年的捕头名声毁于一旦,而是看重当年他到底是不是冤枉了王二柱,是不是真的亲手造就了一个冤狱!”冷仓然震惊地看着卫海:“卫伯父真的这样说的?”卫海点头:“嗯,那晚阴公子他们走后,你也走了之后,父亲找我进了书房,我们谈了许久。”阴十七三人没有搭话,卫海话后,她便直接问曾品正:“品正,你有什么看法?”曾品正确实有看法,只是刚才听了叶子落的看法后,他又有点迟疑:“刚才叶大哥说的也有可能,而且可能性极大,我……”阴十七道:“子落说的确实很有可能,我也这样想过,你有什么看法不必顾忌,直说出来便好,广集思议才能获得更多的线索,看到更多的方向。”曾品正点头:“嗯,从刚才你提出来那些问题之后,我便在想,凶手是一个杀人狂魔,手法残暴,没有人性,所杀之人又并非恶人,所以说凶手杀人根本就没有善恶之分,那么同样的,凶手是不是也没有喜好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