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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里的黑暗与窄小。最后是一身冷汗地惊醒,再无法入眠。卫海觉得明吕这个梦蜚夷所思,肖大官与江香流也是头一回听明吕说出那个困扰了十三年的噩梦,两人都听得毛骨悚然,鸡皮疙瘩浮遍双臂。肖大官也是有心病的人,听着还好,只觉得明吕那种在梦里被未知的恐惧逼到尽头的感觉,他能了解,甚至感同身受。因为他深藏了十三年的心病刚刚发过病,那种被逼到绝境却无力反抗的无助与恐惧,即便这会没发病毫无印象,他心底仍有余悸。江香流则被明吕所说的噩梦惊得暂忘了痛失江付瑶的悲伤,他看着明吕脸上说着噩梦时的木然,那是一种反复被伤害到麻木的一种神情。他就坐在明吕与肖大官的中间,各看了眼木然的明吕与心悸的肖大官,双手左右握住他们两人的手,暗中给他们安慰与力量。或许是被江香流这种无言的支持抚慰到了,明吕木然的脸上艰难地浮现出一抹笑来:“没事……我终于能说出来……我很高兴……没事……”肖大官知道这不过是明吕不想他们担心,而故意笑着说的安慰话。可明吕无法看到自已脸上的笑容,倘若他这会有面镜子,那他便能知道他自已笑得比哭还要难看。看着沉默又互相依偎、支持打气的三人,阴十七与卫海也适时地保持了沉默。直到明吕渐渐真正平复了心中对噩梦的那种根深蒂固的恐惧与无力,阴十七方接着问:“明老板做这个噩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明吕连想一下都没有便道:“在丫头死后……不对,是在王老家发现丫头头颅之后。”那个时候,该是肖丫头早已死了有一段时间之后。卫海问:“你亲眼看到过肖丫头的头颅?”明吕摇头:“没有,我不敢去看……”听到王老家出事的时候,明吕几人都跑到了王老家,可那会王二柱早已被卫濂拘回衙门审讯,那酒坛子头颅也被移到了衙门,明吕几人并没有见到肖丫头的头颅。江香流道:“那会我、明吕、大官、付林、路里五人都到了,可扑了个空,二柱家里空无一人,二柱被抓了,王老与秀姨也跟到衙门喊冤,可棺材铺开着,里里外外的门都没关,我们五人站在棺材铺里,都在迟疑着要不要到铺后面二柱寝屋里去看看……”明知道头颅已不在王二柱寝屋床底下,可当时五人还是有想看一看的心理,那会谁也无法相信那闹得满城风雨的碎尸案死者,居然是他们自小熟悉自小交好的肖丫头!卫海又问:“最后没进去?”被卫海这么一问,江香流与肖大官同时看向说完噩梦便一直闷不吭声的明吕。阴十七与卫海的目光也同时移向明吕,阴十七道:“最后是明老板进去了?”明吕轻轻点了下头,脸上有种悔不当初的痛苦神情:“早知道那会让我连做十三年噩梦,我就是打断一双腿,我也不会走进那个寝屋!”这么一说,阴十七觉得明吕当时一定在王二柱寝屋里看到、听到或遇到了什么事。她问了明吕之后,明吕却是摇了摇头。他说当时寝屋里根本就与平日里没差别,有差别的地方就是那个突然出现的酒坛子,与酒坛子里的头颅,可两样都已被官差取走,根本就没再有旁的不一样了。见阴十七听后,看着明吕一阵疑惑的神色,卫海再问了一遍明吕:“你再好好想想,寝屋里的摆件物什,什么桌啊椅的,水壶杯子……真的没半点不同?”明吕再细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一脸茫然。他是真的想不出来,不是不想,更不是不说。肖大官看着阴十七问:“阴公子,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江香流也有同感:“是啊,阴公子,你说说什么发现,或许你说出来后,明吕听后再想想,就能想出点什么来呢!”阴十七没有说多余的话,直接道:“我觉得明老板的噩梦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又是从发现肖丫头的头颅后开始的,且从明老板描述的梦境中情景,我觉得那噩梦跟肖丫头的头颅有关,甚至是……”卫海问:“甚至是什么?”阴十七道:“甚至是与凶杀现场有关!”江香流反应很快:“你是说当年碎尸案的凶杀现场?”阴十七点了下头,同时她发现肖大官的脸色有点难看。顺着阴十七太过明显的目光去看,问话江香流与被阴十七的话骇得脸色发白的明吕及卫海三人,统统看向肖大官。江香流惊问:“大官,你怎么了?怎么冒冷汗了?”江香流还想去摇像是被魇住的肖大官,却让阴十七急忙拉住:“江老板!”江香流茫然地回头:“啊?”阴十七道:“别去动肖大哥,他可能是刚才听到某些话而刺激到记忆深处被列为禁忌的那段血染记忆!”江香流赶紧缩回手,阴十七顺势松开收回:“看来明老板的噩梦与肖大官的禁忌都与当年碎尸案的凶杀现场有关!”再次听到凶杀现场,肖大官带着惊骇的眼猛然看向阴十七。倘若换成旁人,定然得让肖大官突如其来的这个目光吓一跳,然阴十七没有,她冷静地继续道:“还记得那能令肖大哥病发的诱因么?”这话是问卫海、明吕与江香流的,他们三人或亲身经历或听阴十七说道肖大官失常的过程,都知道引发肖大官病发的诱因是竹子!三人点头,却都没作声。阴十七道:“之前我便说过,那诱因大有可能存在于当年碎尸案的凶杀现场,可这会肖大哥并没有见到或听到诱因,只单听到‘凶杀现场’四个字便惊骇成这般模样,看来肖大哥的心病越发重了……”说到最后,阴十七的声音放得很低。特别是在说那四个字时,她的声音几近蚊声。卫海不觉也跟着压低了声音:“那现在这种情况还能问话么?”阴十七道:“问!”肖大官迟早都得过这一关,更不能因着肖大官过不去,当年碎尸案与现今人皮碎尸案便不继续查。江香流有点担心,左看看有点晃神的明吕,右瞧瞧冷汗还在冒的肖大官,他忧心道:“大官这模样能问么?看着好像要发病了!”江香流也刻意压低了八度的声音说话,阴十七是坐在明吕这边的,江香流往阴十七这边倾近说话,肖大官那边听不到清,明吕这边却是听得清楚。明吕一听江香流说肖大官好像要发病的话,思绪瞬间从想当年事中拉了回来,急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