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言情小说 - 重生后女配咸鱼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至难以克制的……

江彻腾地站起身,孤身回了卧房,反锁屋门。

*

襄平侯府里,谢峤近来坐立不安。

如果说陆元道失踪时他还存有几分侥幸,觉得或许是上苍帮他,收走了那位握着他把柄的神医,等南边的另外一道消息传来,他就彻底心急如焚起来——

沈有望也失踪了。

比起陆元道的名满京城,沈有望可谓不太起眼。当日构陷以贪墨之名,将沈有望送进狱中,其实没费谢峤多少力气。只是沈有望鸡贼得很,虽老实认了栽过去的罪名,没多跳窜给他添乱,却也留了后招保命,求个妻女平安。

谢峤为免狗急跳墙,便消了杀心。

毕竟栽赃贪墨并不难,旁人也未必留意,遮掩过去便可风平浪静。而若是急着谋害流放罪官的性命,被政敌捉住把柄后顺蔓摸瓜地查下去,反而可能惹来麻烦,红丸案余波未平的时候,着实不宜节外生枝。

遂命人买通当地官员,多留意盯着。

而沈有望被流放后也很老实,每日里沉默寡言,老老实实地干活劳作,想必是盼着以顺从的态度换取妻女平安。

谢峤便暂且按捺,免生意外。

直到陆元道失足跌落悬崖,谢峤虽心存侥幸,到底不敢疏忽,遂命人千里南下,紧盯着沈有望的动静。谁知就在他的人手抵达的前一日,沈有望在随同罪囚们入水采珠时,忽然失了踪迹。

当地官员说,兴许是不慎溺水被卷走了。

谢峤却打死都不相信。

天底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前脚陆元道跌落悬崖,后脚沈有望忽然溺水,且两人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定是有人在追查!

且他所猜疑的两人之中,东宫始终风平浪静,反倒是穆王江彻的种种行迹着实可疑——

先是毫无征兆地登门拜访,耽误了他跟薛氏会面,以至当日薛氏销声匿迹,透露了陆元道身上的秘密。后又打着寻仙访道的旗号在五仙岭四处乱窜,陆元道失踪当日,更是将他紧紧捆住,以致分.身乏术。

乃至沈有望的事上,江彻无缘无故地腾出王府旁的院落,护着沈家母女,看似是防色迷心窍的彭王,暗地里,谁知道居心何在?

无论他是为顾家鸣不平,还是受了东宫母子,甚至永明帝的指使暗查此事,那两人的去向江彻定是最清楚的!

谢峤岂会坐以待毙?

陆元道和薛氏去向不明,谢家能做的有限。倒是那沈有望,寒门士子出身,背后并无倚仗,当初既肯为了妻女忍辱负重平白担下罪名,足见那是他的软肋。

谢家已经丢了人证,如今所能做的也只有捏住软肋,再设法传出消息让沈有望心生忌惮,死守秘密。

谢峤思量既定,当即命人紧盯太子和穆王动静,掘地三尺也得寻出那两人的踪迹。

而后,便将目光投向沈家母女。

第25章护她少女柔弱,被江彻拥着,似小鸟依……

六月将尽,暑热未消。

得知实情之后,沈蔻自知没法在父亲的事上帮忙,只将心思扑在戏本上。这日,商榷后的几份戏本誊抄完毕,她挨个细读,确信没半个字出错后,欣然前往戏楼。

曾俭正得空,满面笑容地迎她进去,亲自端了盘樱桃放到她跟前。

樱桃显然是才摘的,新鲜诱人。

沈蔻瞧着一粒粒红珠般香色鲜秾的小果子,立时嘴馋,将戏稿递给曾俭后,自管坐入椅中取樱桃来吃。

果子熟得恰好,入口甘甜。

沈蔻极满足地叹息了声,接着再尝。

曾俭倚在长案慢慢翻看戏稿,不时拿余光偷偷瞥她。

诗文里都拿樱桃来比拟美人,尤以樱桃衬着红唇的姿态最为香艳,曾俭不欲唐突少女,觉得那只纤纤玉手已足够悦目。

她的手生得小巧,指尖却是修长的,如玉笋之芽,纤秀白嫩。比起寻常少女的丹蔻装饰,她并未点染,那圆润粉嫩的指甲却如珍珠似的,拈着樱桃时格外悦目。

诗文道不尽,笔尖画难就。

但种种悦目欣赏却能印刻在心底里。

曾俭叫来伙计,让他再取两份装进竹篮。

如此断断续续地翻完戏稿,曾俭极为满意,从屉中取出一封装着银票的锦袋,笑吟吟交在沈蔻手上,道:“这是公子命我备好的酬金。他说写稿不易,姑娘改得很是辛苦,特地添了点银两,权当润笔之资。”

“多谢班主。”沈蔻欢喜笑纳。

“这是你应得的,无需客气。说起来,曾某半辈子都耗在戏班,从南到北各处都走过,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姑娘才华横溢,这戏排出来,定是叫好叫座的。往后若有新故事,记得先给曾某瞧瞧,肥水不流外人田。”

沈蔻莞尔,“班主可别打趣我了,都是仰赖公子和班主指点,化腐朽为神奇。”

少女年才及笄,这张嘴倒是很甜。

亦如同她的笑容。

难怪能让素来孤僻的公子破例,屡次指点。

曾俭很是欣慰,将一篮樱桃送上。

又说谢无相病情已愈,排演的伶人都挑好了,打算先排演一场,让伶人们找准词文曲调的感觉之后,多揣摩练习,免得走弯路。

因戏楼地处繁华街市,屋舍有限,且每日皆有南戏登台,为免搅扰宾客,选了城外的槭园。

——既为寻求清净,也让随行的伶人散心赏景,权当犒劳。

因是头回排演,欲请沈蔻同去。

沈蔻自打搬到穆王府旁便甚少出门,手里拿着于她而言堪称巨额的酬金,想起最初就已答应了要在排戏时出谋划策,哪会拒绝?遂同钟氏知会了声,次日清晨,揣好穆王府送来的那枚救命鸣哨,背着小包袱出门,乘着谢无相派来的马车,与众人一道出城。

留钟氏独自在家,整理屋舍。

这阵子母女俩深居简出,钟氏除了去绸缎庄交付绣品、采买菜蔬之外,几乎足不出户。不过大暑过后便是立秋,届时天气转凉,单薄的春衫夏裙便不足以御寒。

因着年初拮据,沈蔻今年几乎未添衣裙,御寒的衣裳还是去年添的,都快赶不上她渐长的身量了。

钟氏瞧着简薄衣裳,甚是心疼。

遭逢变故之后家道艰难,女儿却比从前懂事了太多,那份戏稿换来的银钱足够日常起居所用,后来那张银票更是分毫未动,精心藏在箱底。而钟氏每日里做些绣品,时日久长,也攒了不少银钱,足够给沈蔻添几身衣裳了。

遂孤身往绸缎庄去,打算挑些锦缎,给沈蔻裁剪几件裙衫。

绸缎庄离穆王府不近,隔了几道长街。

钟氏从前大小是个官妇,出门多是乘马车坐小轿,自打进了京城耗尽积蓄,差不多的路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