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言情小说 - 重生后女配咸鱼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2

分卷阅读62

    越好。”

沈蔻一双杏眼溜圆,怀疑是听错了。

“王爷的意思是让我惹是生非?”

“随你惹事或是打抱不平,看谁不顺眼,或是哪句话不中听,骂她就对了。反正宴席上人多,你随心所欲即可,越嚣张越好,一切有我。”

半晌安静,沈蔻轻扣扶手,有点懵。

襄平侯府若办宴席,半个京城的贵女大约都会去赴宴,那里头确实有她看不顺眼的人,譬如人前人后两副面孔的魏令华之流。

但跑到侯府撒泼惹事,江彻认真的吗?

第36章窥破一股僵麻陡然从脚底直窜脑门。……

满院安静,风动珠帘。

钟氏才给沈蔻缝了件贴身小衣,想着叫她进来试试是否合身,刚掀起门口软帘,瞧见外头江彻与沈蔻相对而坐,不由顿住脚步。她也没出声,轻轻落下了帘子,只借窗缝瞧出去。

自打搬到穆王府这边,她便觉得江彻待她母女俩过于周到了。即便为着红丸案,须将母女俩护在王府里,免遭谢家戕害,以他王爷之尊的身份,随便指个住处不缺吃穿就是了。

可江彻怎么做的呢?

连番送来珍贵用物也就罢了,那司闺白檀的态度也极耐人寻味。

王府女官的品级不低,见惯了内廷贵人,公侯诰命,地位身份比寻常的官妇贵重多了。沈家即便未获罪前也只是个不起眼的县令,如今更是阖家白衣,凶险中走投无路才寄人篱下的。那位白司闺待她们却极恭敬,如同招待贵客似的,还说要请个戏班杂耍进府,给沈蔻解闷散心。

这哪里是收留该有的态度?

钟氏留了心,如今隔窗窥看江彻的神情,愈发觉得他虽瞧着姿态冷肃,威仪慑人,望向女儿的目光却颇温和。

似是虎狼立于花前,温柔流露。

难道真是对沈蔻动了心思?

钟氏眉间浮起愁色。

院里树下,沈蔻倒不知母亲的那些心思,对着江彻静静投来的目光,也只觉深邃难测,一贯的铁石心肠。

而至于江彻所说的事情……

沈蔻没急着答应,只道:“王爷这般安排,也是跟家父的案子有关?”

江彻颔首,“无须顾虑,既是我带你去赴宴,捅破了天也给你收拾残局。”神态稍露温和,语气却嚣张而自负。

沈蔻暗自捏紧了衣袖。

明日若闹出事端,他定会收拾残局,这点儿沈蔻深信不疑。但是往后呢?能去襄平侯府赴宴的都既富且贵,譬如杨蓁之流,背靠着皇亲国戚,若结了仇怨,想欺负她跟玩儿似的。哪怕是魏令华,借着伯府的势使起绊子来,防不胜防。地位悬殊之下,她也只能吃哑巴亏。

那时候又没江彻罩着,她岂不是要连累双亲?

沈蔻迟疑,斟酌着道:“既然事关冤案,论理,我该出一份力。只是我若肆意惹事,难免开罪于席上众位贵人,王爷纵能在当时镇住场子,难保她们不会结缘于心,往后变着法儿来报复。若想闹出动静,吸引谢侯的视线,也未必只有嚣张闹事这一招。不如,咱们另想个法子?”

她问得小心翼翼,却不掩顾虑。

江彻眼底浮起了笑意。

确实有许多法子,但他打算用嚣张闹事这招其实是有缘故的。

前世沈蔻行走在京城贵女之间,虽然背后有个戚老夫人,因他的态度冷淡未明,其实没少被贵女们议论中伤。更甚者,像陈皇后看重的魏令华之流,也曾放冷箭暗里下黑手。仅他知道的就有两次,旁的还不知有多少。沈蔻毕竟没有家族倚仗,纵然强撑气势,实则受了不少委屈。

他想让她过得肆意些。

也要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沈蔻的背后有他撑腰,不容轻视欺负。

不过她既心存顾虑……江彻探手入怀中,取出个成色很旧的香囊,从里头摸出一枚玉佩,递到她的跟前。

那玉佩材质上乘,做工虽也精致,比起陈皇后、曲贵妃乃至如今穆王府所用的物件,实则粗糙了许多,不似名家之手。但玉质温润柔和,不见半点瑕疵损伤,显然是贴身珍藏,时时摩挲。

沈蔻瞧着它,神情微变。

这枚玉佩她前世曾见过,是江彻极为珍爱之物,据后来戚老夫人所言,那是阮昭仪进宫的时候她母亲给的东西,被阮昭仪视若珍宝。后来江彻弓马娴熟,率军征伐时,阮昭仪便将这玉佩给了江彻,存了祈愿他平安顺遂的意思。

江彻亦极为珍视,甚少外露。

谁知此刻会递到她的面前?

沈蔻满心惊愕,相识之初的警惕防备消退后亦忘了掩饰,忍不住抬目诧然看向他。

那一瞬,江彻心神骤紧。

少女眼底的震惊呼之欲出,绝非寻常的诧然疑惑之色。他这玉佩不算绝品,若非背后的亲情牵扯,算得上平平无奇,谁都不会留意。她既露出这般神情,莫非是知道这玉佩的来历?两人相识未久,他这玉佩从不示人,沈蔻根本不可能知道它的意义,除非……

一股僵麻陡然从脚底直窜脑门。

江彻脑海里如遭雷击,霎时间,许多先前令他困惑的疑问似乎迎刃而解。

但事到如今,他记忆里装着沉甸甸的往事,即便猜测沈蔻或许记得些什么,也不敢流露出端倪,像最初那般逼问探究。

他只是搁下玉佩,收回指尖微颤的手。

五指在袖中紧握成拳,江彻的脸上仍是惯常的端稳冷肃,低头抚去衣裳落叶时,眼底的万般情绪亦悄然收敛。等再抬头时,语气也稳如平湖,“这玉佩是母妃之物,于我意义非凡。你留着它,往后若有人找茬报复,尽可来寻我。我既将你牵扯进红丸案,定会竭力护你周全。”

他觑着她,目深如潭。

沈蔻下意识垂首,迟疑着碰了碰那枚玉佩。见江彻并未阻拦,才将玉佩收入贴身藏着的荷包里,“王爷既这样说,我也无需顾虑。谢家作恶多端,无论为公为私,我都该出一份力。届时侯府中当如何行事,王爷吩咐便是。”语气颇为轻松,神情却有些郑重,那枚玉佩亦被放入荷包的夹层。

江彻眸色愈深,徐徐颔首。

*

从客舍出来时,江彻仍觉心跳凌乱。

他觉得沈蔻八成记得什么。

旧事陆续浮上心头,他已万分确信,那些事肯定是发生过的,只是因某个缘故,如今的情形与记忆里大不相同。而追根溯源,记忆里他是借着戚家牵线,沈蔻在落水后做了戚家义女,而后出现在他面前。而如今,他仍是在戚家瞧见的沈蔻,她也曾为戚氏婆媳所救,却未认作义女。

而后的种种便迥然不同。

江彻拧眉,想起刚认识沈蔻的时候,他在官道旁的那间茶楼,曾疑心沈蔻早就认识他。不过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