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啊书屋 - 耽美小说 - 冲喜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04

分卷阅读204

    的人,则牵着马,优哉游哉地?去?逛街了。

李凤歧半点不关?心劳什子登基大典,他这些日子命人去?打探了不少上京有?名的小吃,好不容易盼着叶云亭回京了,便?准备带着他挨家去?尝。

两?人借着宽大的衣袖遮挡,肆无忌惮地?牵着手。一路上不少百姓将他们认出来,又是敬畏,又是好奇,虽然没?有?上前,但偷偷瞧过来的眼神都十分热切。叶云亭被瞧的有?些不好意思?,几次想要将手抽回来。

但李凤歧脸皮厚,不仅不觉得?羞赧,反而十分得?意。紧紧牵着他不肯撒手。

最后两?人经过一家面具摊子时,李凤歧见着叶云亭耳尖都红了,终于啧了一声,大发慈悲买了两?个面具戴上。

挡住了半边面容,后头终于没?人再认出他们来。

叶云亭guntang的耳尖渐渐退了烧,任由他牵着,在热闹的街市中穿行,最后到了一家面馆,寻了张空桌坐下,要了两?碗臊子面。

“听说这家臊子面是一绝。”面具后的眼睛透着笑:“还有?桂花胡同的张二烧饼,树儿胡同的状元馄饨……我?们一家家去?吃。”

“你什么时候打听的?”先前他们在上京时,李凤歧显然并不知晓这些去?处,今日却能对着他如数家珍,显然是提前打听过了。

“这你就不用管了。”他轻轻勾了勾叶云亭的尾指:“等将上京城的珍馐美食尝遍了,我?们再去?其他州郡。”

日子还有?这么长?,他们要一道游遍名山大川,尝尽珍馐美酒,方才不负这良辰美景。

这是当初他对叶云亭的承诺。

可惜他对面的人并不解风情,眨了眨眼,迟疑着道:“可日后你登基了,哪还能轻易离京。”

帝王安危关?系国本,出京哪是这么容易的事。

“养那么多臣子是做什么的?”李凤歧虽还没?登基,却已经隐隐有?了昏君的风范:“日后叫他们去?做就是。”

说话?间小二端着两?碗面上来,坊间的吃食用料足,面碗足有?一个小盆那么大,面和汤足足装了大半碗,他瞧了一眼,知道以叶云亭的食量必定吃不完,便?自?然而然地?端起面碗挑了小半到自?己碗里,然后才将碗推到叶云亭面前,又将筷子抽出来,用帕子仔细擦干净了递给他。

叶云亭接过筷子,斯斯文文吃了一口面,温热筋道的面条滑入食道,驱散了早春的寒气,叫他满足的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隔着袅袅的热气,他抬眸瞧了李凤歧一眼,接上了他方才的话?:“现?在是不行,但等以后朝中诸事都料理妥当了,我?们可以一起四处走走。”

李凤歧就笑起来,睨他一眼,满意地?咕哝道:“这还差不多。”

别的帝王或许不能轻易离京,但他可跟别人不一样。

第128章冲喜第128天寒蝉凄切

在街市上逛了大半日,两人才回宫。

经过宫门时,叶云亭看着鼓楼的残垣,略有些唏嘘道:“没想到他会自戕。”还是以这样惨烈的方式。

他以为像李踪这样的人,不会轻易选择自尽。

“听说他自戕之前,韩蝉去寻过他。”李凤歧眸色有些深,李踪的死,在他的意外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他性子偏执,终其一生都在追赶韩蝉。可惜韩蝉却并不是他的良师益友,只会带着他走向毁灭。

如今这个结果,其实是草蛇灰线,早已经埋下伏笔。

跨过宫门,便入了皇宫。

两人牵着手走在长长的宫道上,两侧的绿树发了新芽,傍晚的夕阳挂在嫩绿枝头,一片生机勃勃。

“韩蝉如何处置?”

听他提起,李凤歧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人,啧了一声道:“先前没腾出手来,也就没料理他。盯着的人回禀说他回了太傅府后便没有出来。”

“他智多近妖,为防生变,不能久留。”叶云亭微微皱眉,对于韩蝉上一世戕害李凤歧的事情?总不能忘怀。

李凤歧本觉得直接杀了太便宜他,想日后再慢慢料理他。但见?叶云亭面露忧色,也没再多费工夫,道:“我叫朱烈带人去拿他,以他办的那些恶事,受凌迟之刑也不为过。”

听他如此说,叶云亭才舒展了眉头。

李凤歧当即安排了朱烈去拿人,只是过了两刻,就见朱烈匆匆来禀,满脸复杂,欲言又止:“韩蝉那边出了点岔子。”

“人跑了?”

“倒也不是。”朱烈想起那间密室,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道:“陛下还是亲自去看看吧,我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

李凤歧与叶云亭对视一眼,不太满意道:“那就去看看吧。”

心?里却在抱怨,这人真是事多。

都要死了,还不安生。

结果到了太傅府一看,才发觉人还当真是快死了。

命玄甲军守在屋外,几人穿过狭窄的甬道,便到了密室。

李凤歧是早知太傅府中有密室的,毕竟当初叶泊如的解药就是从密室里偷出,但他没想到韩蝉的卧房里竟有两间密室。

而?这一间密室里,供奉的是他生父、先太子李巽的牌位。

密室里摆满了白烛,烛影晃动间,那悬挂在铜架上的白色布带便带上了几分森然鬼气。

而?他们要找的人,正跪在牌位之前。一头长发披散,已然青丝化白雪,染了血的玉簪落在地上,断成了两截,他的胸口处,布满了被尖锐之物扎出来的血窟窿,不深,也不致命,大量的鲜血自伤口涌出来,也不知道流了多久,将一身白衣染成了血红。

他手心?里紧握着一根明黄布条,眼睛却死死盯着上方的牌位,对于李凤歧等人的到来没有半点反应,宛若阴曹地府的厉鬼。

李凤歧面无表情地瞧着他:“你对我父亲倒是忠心?,可惜他若是知道你这些年做下的事情?,却未必愿意有你这么个部下。”

韩蝉的身体一晃,侧脸看他,眼神浑浊不堪:“我做错了么?”

“是对是错,你自己心?里清楚,何必再问?”李凤歧神情?嘲讽,觉得他这样自欺欺人有些没意思。

韩蝉是个聪明人,但越是聪明,越容易钻牛角尖,走到最后,瞧着面前的死胡同,只能自欺欺人地觉得自己没有错。

可笑又可悲。

“我不知道……”

韩蝉转过头,眼珠迟缓地转了转,看着上方的牌位,又像是透过牌位,在看旁的什么东西。

他出身贫寒,却极其聪慧,早早就看透了人性本恶,世态凉薄,他一直将自己剥离在俗世之外,任何人任何事都牵动不了他半分情?绪,是殿下将他拽回了俗世,让他有了七情?六欲。

在昌县那短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