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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就凭一个赵嬷嬷?还是他有什么别的后手?还没等她思量出个所以然来,赵嬷嬷便动作粗鲁地拉扯了她一把,语调不耐:“姑娘先跟我回屋去吧,老身年岁大了,受不了冻。”沈迟意被拉扯的身子一歪,沉下脸正要开口,院门又被敲响了,赵嬷嬷愣了下,抬腿过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正式卫谚,赵嬷嬷犹豫了下,还没来得及行礼,卫谚哼一声:“滚。”赵嬷嬷身子一抖,低头缩肩地跑了。卫谚大步走到沈迟意面前,凤眼微眯,打量她半晌,目光直接刺在她脸上:“你好大的能耐。”短短六个字,却仿佛含了万钧之力。沈迟意沉默片刻,才从他令人窒息的慑人气势中恢复过来,她保持住了微笑:“世子何出此言?”卫谚看她客套疏淡的神色,略有讶异地挑了挑眉,又冷冷道:“这才没多久的功夫,你就混进了王府,成了王爷的侧妃,他方才还说,非纳你不可。这不算你的能耐?难道你没有别的居心?”看他这神色,父子俩方才是吵过一架了。“居心吗,还真有一点…”沈迟意露出个特诚恳地笑:“王爷不王爷的无所谓,我主要是喜欢老的。”卫谚:“……”第3章卫谚的表情相当的一言难尽,狐疑道:“你怎么…”沈迟意之前可不是这样的性子。沈迟意能看出卫谚的惊诧和狐疑,前一阵还追着他满地跑的人,转头给他当了小妈,这怎么看都不正常。严格来说,现在的沈迟意其实和卫谚是陌生人,但她继承了原身的部分记忆和情感,尽管沈家的事卫谚没义务帮忙,想到那日因为求助卫谚所受到的羞辱,她心里就一阵不悦。她也不打算跟卫谚解释,就算跟卫谚说了,对她现在的处境也没什么帮助,只怕还会自取其辱。她略略点头:“世子既然问完了,便先回去吧。”卫谚低头,和她四目相对,只见她眼里澄澈一片,平静的好似幽幽的深井,眼里既无热切,也再无向往。他唇瓣微动,沈迟意转身就要回屋。这事儿处处透着诡异,他势必要问个清楚,下意识地伸手握住沈迟意的手臂,扬眉问道:“你下定决心要入王府为侧妃了?”沈迟意纤指抚平前襟的褶皱,瞟了眼他拉着自己的手:“世子,虽然我是你长辈,但到底男女有别,你该避嫌才是。放手,下不为例。”当年沈迟意追着他满世界跑的时候,巴不得他能多跟她亲近一二,现在她这般嫌弃他的触碰,让卫谚多少有点不痛快。卫谚长长哦了声,就在沈迟意以为他要松手的时候,他话锋一转:“不放。”他嗤笑:“你去告我啊。”沈迟意:“…”她脸色微沉,两人就这么对视片刻,卫谚大概是觉着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了,这才松开手,挑起眼尾看她:“你虽算不得聪明人,但也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明白了吗?”沈迟意听他出言警告,也只是挑了挑眉:“这就是世子对待庶母的态度?”卫谚不屑地嗤了声,直接转身走了。沈迟意等他彻底走远了,才重重掩上院门,就这短短几个时辰,实在是出了太多事,她感到一阵头昏脑涨,抬手摸了摸额头,似乎又有些发烧,这时恰巧一阵冷风吹过来,她被冻的哆嗦了下,踉踉跄跄地回了屋子。李钰送的那赵嬷嬷早已进了暖阁,挑了个精巧手炉揣在怀里,一边喝茶一边嗑瓜子,见着沈迟意进来,哟了声:“沈姑娘和卫世子叙完旧了?”她说完又啧啧道:“姑娘这身子可不大爽利啊,可要老奴扶姑娘一把?”她嘴上虽然问了句,但依然稳稳当当坐在榻上,半点没有搭把手的意思。沈迟意淡淡地看她一眼:“滚下去,这是你该坐的位置吗?”她现在才想起来,这个赵嬷嬷原身之前见过,她原本在沈家当差,不过开罪了原身,被她撵出了沈府,看来李钰早就有所图谋,这才招揽了一位从沈府被撵出来的嬷嬷。而且她和沈迟意嫌隙颇深,派这么个人来,可以和她互相牵制,不得不说这份心思实在巧妙。赵嬷嬷愣了下,她向前跨了一步,人已站在榻前:“要我请你?”赵嬷嬷权衡了一下,暂时没敢招惹她,只是看她的眼神不善了很多。沈迟意这病猛然发作起来,只觉得头重脚轻,看人都是重影,暂时没心思收拾她:“去把青涧给我找来,让她把膏药拿给我。”赵嬷嬷再忍不住,神色尖刻:“吩咐谁呢?真以为你是原来那个千金小姐呢?不过是靠着皮rou侍奉男人的…”她话还没说完,脸上已挨了重重一巴掌。沈迟意活动了一下手腕:“李钰应该还没走远,你既不想干了,那便换人吧,不过你可想清楚了,李钰行事不留把柄,你若是被换下了,猜猜他会用什么法子让你永远保密?”赵嬷嬷不由哆嗦了下,眼神怨愤地看了眼沈迟意,闷着头出了门。没过多久,青涧就被带了进来,她见着沈迟意烧的通红的脸,有些紧张地扑过来:“小姐…”沈迟意完全是提着一口气硬撑,这时候神志已经不大清醒了,被青涧服侍着吃了药,又擦了身子,最后昏昏沉沉地睡了下去。这一睡居然睡了一天,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头脑感觉清明了点,只是身上依旧发软无力。床边传来争执的声音,青涧哀求道:“人命大于天,我们小姐如今客居瑞阳王府,她都病的这般厉害了,你们连一副药材都不能通融吗?”一个家仆打扮的男子一脸为难道:“青涧姑娘,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王府行事自有规矩,王府药库里的药不能随便动的,除非王爷或世子准许,怕的就是主子出了什么意外,药材供给跟不上。”青涧还想说话,那人已经欠身退了。沈迟意低咳了声,勉强撑起身:“怎么了?”青涧面有忧虑:“早上请大夫来给您瞧病,说您的病情又加重了,大夫重新给您配了一副药方,里面旁的药材都还好找,就是一味叫紫菀藤的药难寻,我方才讨药的时候,那边的人死活不给,我想去求王爷,偏生主院的人说,王爷现在也病了,暂时见不了人。”她不安地扭着手指:“是奴婢没用,在王府里求了一圈,也没问您讨一副药回来。”沈迟意若有所思:“也就是说,这药得世子同意,咱们才能拿到?”她下地踩上鞋:“扶我去找卫谚。”虽然她半点不想见卫谚,但这点不痛快哪有命重要?而且她怎么着也算卫谚半个小妈,实在不行就抬出小妈身份强行讨药。她被下人引着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