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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很辛苦的一年。年终结算终于做完了，今年剩余的上班时间对250来说就只剩下悠闲地看看施工单位资质，随便做几个新的招标网页。250手下的员工们也都闲了下来，有时能看到他们在茶水间玩纸飞机大赛和旋转椅竞速比赛，甚至在楼底下打球。250和郭嘉白天折腾了一番，回到家都有些累了，饭后郭嘉便提出要给250按摩一会儿。 “你学过按摩吗？”250惊奇道。 “是呀。我的一个叔叔就是按摩师，他曾经教我和我爸爸按摩手法。”郭嘉笑道，“坐在沙发上就能给你按摩。” 250微微挺直身子，郭嘉走到他身后，把住他的肩膀，有技巧地发力。一股酥麻裹挟着些微酸痛涌向250，他情不自禁地放松下来，叹了口气。 “怎么了？” “没什么，很舒服。”250说。郭嘉笑了笑，接着给他按摩到手臂，轻掐他的指缝。他的手十分有力，250的手很柔软，在他手中就像面团一般任他揉捏。被这样有力地触碰着、掌握着，真令人安心，250想。郭嘉手掌的温度通过盖有薄茧的指腹传递到250的掌心，他的触碰是如此坚实，似乎能传递力量。 而后他的手移到250的胸口，这时才走入正题，他捏了捏250的乳尖，然后揉弄起他青涩的胸部。由于雄性激素，他的胸部发育并不完全，只能看到微微隆起的一点，和经常健身的人表面上没有差别，只有上手亵玩才能体会到不同。250的胸部非常软嫩，与郭嘉自己健身后练出来的胸肌不同，是象征着他另一种性别的美好事物。 “郭嘉，这、这是按摩的手法吗？”250发出难耐的支吾声。 “是哦。舒服吗？”郭嘉轻笑。 “很舒服。”250的脸红彤彤的，他又想起第一次郭嘉了解他的场景。那时郭嘉就是打着想要了解他的名义探索他的身体，然后玩弄了他。他有点担心，便问：“你想上我吗？” “你好直接。”郭嘉说，“你希望我上你吗？” “唔，也不是不行。”250说。 “那我们就慢慢来。”郭嘉笑出声，他的手指接着向下挪，到了250的腰部，他非常轻柔地按压250身体两侧，而后缓缓摩挲他的腹部。250感到一阵暖意，惬意地闭上眼睛。 “好细的腰。你平时是不怎么吃饭吗？”郭嘉低声道，“怎么感觉你的腰比我见过的一些模特还要细。” “是在夸我吗？”250微笑起来，“我平时正常吃饭，大概是因为原来太瘦了现在才这样吧。” “有点心疼，但是你真的哪里都很好看。”郭嘉说。他按摩了250的腰部，又托起250的双颊吻了吻他，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感觉舒服了好多，谢谢你。”250笑道，“你好像什么都会一点。化妆你也会，按摩你也会。你做饭也很好吃。真的好全能啊，郭嘉。” “家里人有时候说我太喜欢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没事业心。”郭嘉说，“其实不是我没有事业心，而是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事很难出全力。你说的这些都是我感兴趣的事罢了。” “兴趣。”250慢慢思索着，他很少听到这个词。从小到大他都只有应该做的和必须做的，需要的和不需要的，很少对什么事产生自己的兴趣。父母对他的疏远让他过早学会了算计生活。这么久以来他的业余兴趣就只有看点科幻、写写文评，也许还有在网上跟人聊天。很少有人跟他聊起兴趣，他也很少谈，因为他的生活里很少有对他感兴趣的人。 “是啊。我父母有好多朋友，我经常去他们家玩，他们偶尔会教我和他们自己的孩子做点有趣的事。”郭嘉说，“折纸和手工，化妆和按摩，种植盆栽和插花，还有调酒泡茶什么的。我其实对大多数都不怎么感兴趣，因为当时还是小孩子。现在看来，当时玩的那些东西还挺有意思的。” “听起来好有趣啊。”250试图想象该怎么教小孩子调酒，他想象不出来。他上初中以前也经常去父母的朋友家里玩，那些人对他很友好，但显然玩耍的方式没有这么丰富。250问：“他们怎么教小孩子调酒？” “其实就是给我们很多种不同颜色的酒，然后我们随便混在一起玩儿。混合出来的液体是可以随便喝的，但当时没人对酒感兴趣，因为所有的酒对于当时还是小孩子的我们来说都很难喝。只是液体混合的过程很有趣，调出来的颜色很好看而已。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时一大堆瓶瓶罐罐放在地上，装着五颜六色的酒的场景，还有那个钢制酒壶对我来说有多沉。”郭嘉说。 “应该很漂亮吧。”250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 “是啊。你对酒感兴趣吗？” “不，我不喜欢任何酒。” “为什么？” “我没有纯粹品酒的幸运。”250笑道。 郭嘉沉默了，许久他说：“对不起。我好像也让你在喝酒的时候做过不纯粹的事。” “没什么。我习惯了。”250说。他不愿意想起以前会被图腾借着酒劲怎样折磨，那时他总是疼得哭不出来，酒精带来的眩晕感让他的世界天旋地转，每走一步视野就要被雪花点填满一次，隐秘之处的龌龊痛楚与那种眩晕感混合，由此酒总让他想起与性有关的折磨。他习惯了忍受，不意味着他喜欢。 “那其他事情呢？你还有什么感兴趣的事吗？”郭嘉赶紧转移话题。 “我喜欢科幻类的文艺作品。”250说。 “为什么呢？”郭嘉问。 “你好喜欢刨根问底啊。”250无奈地笑着，“因为不怎么花钱。科幻里描写的世界很深邃、很宏大、很细致，能容得下我这样的小人物，我可以跟着主角的步伐去体验故事，也可以幻想我这样的人在故事里会有怎样的位置。你想想看……我的生活是这么单调、这么无聊，没人会为这些琐碎的事写一本书，对吧？能幻想自己的另一种人生感觉很好。” “是吗？我倒没有想过其他的人生。毕竟我又没有经历过。”郭嘉靠在沙发背上，“我觉得有你这样的美人在我身边，我的生活已经不能更好了。你这种人在古代应该叫祸国殃民。” “总之，就是不怎么好吧。”250苦笑道，“我一直以为我在你身边会让你的生活质量下降。因为有时你看到我自残会很不开心。” “呜呜呜，看到这样的美人在损伤自己的身体，我当然伤心。”郭嘉说，“说起来最近成都举行了世界科幻大会，你怎么没有去看？科幻界的重量级人物都出场了诶。” “没钱。钱还没还完。”250说。 “好朴实无华的原因，真令人悲伤。”郭嘉说，“偶尔也要犒劳一下自己嘛。毕竟有我给你兜着，你怕什么。” “太无忧无虑也不是好事。况且我还远远没有到无忧无虑的地步。”250说，“还钱是有计划的，我不能无视计划就出去玩……而且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没有在还钱。我不可能去的。” “照你的计划，你大概要还到2035年，到那时候四环都修好了。”郭嘉郁闷地说，“你当时为什么要救你父母呢？他们对你一点都不好，而且也没救回来啊。” “他们至少给了我生命，我也尽力了。”250说。 “看看你这种人被可怕的封建孝道害得多惨，”郭嘉怒道，“真是愚蠢。干嘛不把命留给自己呢？反正他们都必死无疑了。” “在当时看来还不是必死无疑，如果我当时就知道这个结果，大概不会那么做了。”250叹息一声，“你是对的，我的确很愚蠢，这些事我从没怨过别人。但我不是因为孝敬他们才那么做的，我只是希望他们能重新爱我，最后能认我一次。果然我还是太愚蠢了啊。” “我会一直爱你的。”郭嘉看着他，笑了笑，“别担心，目前来看你肯定会比我先走，所以爱到你死的那一天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劲呢。”250尬笑。 “哼，想让我多爱你一会儿就努力活长点呗。”郭嘉一扭头不看他，“你一死我可就去爱别人了。” “真的？”250偏着头笑了，“那我真的会考虑去死。” “你是不是太极端了？”郭嘉受不了了。 “开玩笑的……我也爱你。”250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什么都会为你做的，即使是结婚和生孩子。” “唔。那些事，我没跟家里人讨论过。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接受你这样的，也许我应该试试。”郭嘉说，“我家里人没那么封建，但也没那么开明就是了。马上快过年了，我带你回去见见他们？” “这种事……”250的手指在他掌心画着圈圈，完全是他无意识的动作，“如果你想的话，那也好。” “好啊，那就这样吧。”郭嘉高兴起来，“总会有办法的，只要你想做。孩子叫什么名字我都想好了。” “叫什么？” “……图腾？” “你打定了主意要让你的狗、你的孩子和你的领导叫同一个名字吗。”250无语道。 “说到狗，我们回去就能见到了。你可以试试它现在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我妈又给它取了什么名字，上次视频我叫‘图腾～’它已经不过来了。我在想它的新名字，就叫北海怎么样？” “呃，你爱叫它什么就叫它什么。”250无力地说，“好幼稚啊，给狗起名来贬低讨厌的人。” “你不讨厌他吗？”郭嘉不满道。 “我不讨厌他。他在工作中其实是个很讨人喜欢的人。”250说。 “开什么玩笑！他是因为想追求你才讨你喜欢的！”郭嘉大叫。 “哦……原来如此……”250惊讶道，“我没考虑过。这么说我应该防备他？” “我也没考虑过，墙角应该防备自己被撬走吗？”郭嘉气笑了，“你太天真了。还是说你是故意的？你肯定不会注意不到他对我是什么态度。” “他对你和对其他人没什么区别啊。” “他对我显然是带情绪的！给我的文件显然更难懂！” “显然是你充分发挥自己思想的主观能动性影响了和他有关的所有事情。”250根本憋不住笑，“哈哈哈！” “你竟然嘲笑我！我不敢相信！” “对不起太好笑了。你看看你的行为。”250说，“你也太可爱了，小主人。” “你说的那是什么话？你显然已经被他迷得不知好歹，准备离开我了。”郭嘉气鼓鼓地指出。 “我要是真的准备离开你，肯定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我要死了。”250又忍不住笑了，“你想做点什么吗？比如喝茶？” “不，我其实还买了很多好玩的东西。”郭嘉说，“比如JK校服短裙什么的。你想试试吗？” “为什么你总是能想到这种新奇的东西？”250睁大了眼睛，“只能在家穿，好吗？” “当然！我想看你穿！”郭嘉兴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