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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有一丝失落。“你倒是说说,为何要说她?”姜柔看向郁子肖,就见那人悠哉悠哉摇着扇子。看来是要怨自己了,姜柔心里默叹一声,收回神思,语气淡淡道:“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我那日昏睡着着,她便没有传午膳罢了。”郁子肖视线下移,看到姜柔攥着的两手无意识地捏了捏手指,笑了几声:“那她胆子倒是不小,敢饿着主子。”姜柔的手指顿住,有些茫然地看着他。郁子肖似是被她的表情取悦到,懒洋洋地靠着身后的软垫,收回了扇子:“明日便把她打发走吧。”姜柔眼神躲开:“是。”她脑子里一时间有些乱,只觉得静也不是,动也不是。郁子肖这是何意?郁子肖也没再搭理她,自顾自地从怀里掏出一包酥杏仁,一会儿往嘴里扔一个,吃相却极好,干净利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姜柔眼看着半包杏仁没了,终于忍不住开口:“侯爷,到了姜家还要一起吃饭,你……”郁子肖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她一眼:“怎么?”少吃一点……姜柔还是说不出口,转过头去:“没什么。”说了恐怕也是惹他不快,姜柔收回心思,刚想掀开帘子看看到了哪里,腿上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姜柔一低头,就看到半包酥杏仁掉落在脚旁。她弯下腰捡起来,不解地看着郁子肖。“愣什么?吃啊。”郁子肖仰着下巴,若无其事地看着她。姜柔收回目光,手中的纸包还有些热乎,不知是杏仁的温度,还是郁子肖怀中的体温。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一颗放进嘴里嚼了,又酥又脆,口齿留香。她在家中甚少吃这些外面的小零嘴,原本不知其中滋味,方才看郁子肖吃得香,也没什么感觉。此时吃了一颗,再想到郁子肖吃掉的半包,心道难怪,忍不住抿起嘴,浅浅地笑了一下。郁子肖敏锐地捕捉到了她嘴角那一点弧度,想了想,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笑,他心中陡然生出一丝异样,看着姜柔略显珍惜地捧着那半包酥杏仁,不由嗤了一声。到底还是个十五岁的丫头,给点吃的就开心了。姜柔尝了几颗便又把纸包递了回来:“侯爷。”郁子肖嫌弃地看了那纸包一眼,突然觉得这玩意有些碍眼:“吃过又来给我,我不吃了,你拿着。”姜柔对此也无微词,默默收好了纸包。马车在还未到姜家门口便停了下来,郁子肖看了外面一眼,神色沉了下来。姜家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马车,那车厢上雕刻着大开的牡丹,甚是张扬。他一眼就认出,这是太子常乘的马车。竟然比自己要早到了。好一个尊师重道,不愧是姜彦的好学生,好女婿。郁子肖眼底的神采渐渐冷却下来。他先下了马车,回头看姜柔由人馋着走了下来,便一把把她拉了过来,在她耳边笑道:“姜柔,怎么你今日回门,家中无一人出来相迎呢?”姜柔知道他这话是故意给自己难堪,默默攥紧了手指,面色不变:“侯爷,我们进去吧。”她朝姜家大门走去。在这里生长了十五年,论感情,不能说一点也无。她曾经受了许多苛待不假,然而若没有姜家的庇佑,自己也不能安然无事地长大。但是她不愿意回来。在姜家,姜彦,姜夫人,姜凝,叔伯婶子皆是主人,丫鬟小厮也都明明确确被认了是姜家的。东院总是热闹的,无论主子仆人,都那地界上生活,那才是姜家,那才是姜家的人。唯有她姜柔不是。如今,自己在郁府虽然待着冷清,但郁子肖在,她好歹有个念想。相较起来,竟比这里还要轻松些。门口的小厮见是自家二小姐和姑爷回来了,忙将人迎了进去,快跑到前堂告知了姜彦,姜彦便一挥手,叫他直接将人带到前堂来。小厮退出去后,堂中坐着的一男子笑道:“没想到郁侯到的也这样早。”那年轻男子身着一身杏黄罗袍,衣上绣着四龙纹,举手投足间皆是贵气,面对着姜彦却是一副十足的恭敬之态。郁子肖进了屋,目不斜视地走到正座前,先跟姜彦行了一礼,随后才好像看到了这人一般,毫不客气道:“太子竟来得这般早,倒显得我失礼了。”说罢,他冷哼了一声:“我竟不知,太子在这些事上,也要跟我争个高低。”“郁侯说笑了。”太子干笑了两声,“太子妃心念家中,我又许久没来拜访过老师,自然要到得早些才是。”“行了。”姜彦看姜柔还站在一旁,便对她道,“你长姐和母亲都在后堂,你到那里去找她们吧。”“是。”姜柔说完,不经意看了太子一眼,犹豫道,“父亲,拜过母亲之后,我……想去祠堂看看我娘。”姜彦道:“既然回来了,去看看也好。”姜柔这才行了礼退下。姜夫人没有在前堂等他们,想来是见过太子后就拉着姜凝到后堂去了。原以为有郁子肖在,姜夫人无论如何也该给些面子才是。她虽主事常常有失偏颇,面子上的功夫却向来做得很好,今日没有见郁子肖,想必是真的未把郁子肖这闲散侯爷放在眼里。也不知道郁子肖会不会在意……姜柔走到后堂门口,就看到里面围了一群姑婶,姜夫人正坐在中间拉着姜凝说些什么,姜凝一脸绯红,笑得羞涩。姜柔走进去,二婶看到她就笑了起来:“柔儿回来了,快过来让我们瞧瞧。”姜夫人看着她,脸上罕见的带了些笑意。姜柔不动声色地走过去行了礼,就听到二婶在一旁道:“柔儿嫁到侯府,可有什么不习惯的?”姜柔甚少听到家中婶婶跟她说话,说话也带了几分疏离:“多谢婶婶关心,柔儿一切都好。”“是吗?我怎么听说你们新婚第二日,侯爷就去了绮春阁呢?”说罢,她捂着嘴笑了,其他人也哄笑了起来。姜凝听了这话,面色有些难堪,想要宽慰几句,却没说出口。姜柔也无愠色,只低着头听她们在那里议论。那些人大概是没看到想要的反应,说了几句便觉得无趣,又把话头转移到了姜凝身上,言语间无不关切。姜柔本也不打算多停留,便向姜夫人请示去祠堂。她如今成了郁府的夫人,姜夫人也没理由约束他,便任由她去了。姜柔独自前往祠堂,在母亲牌位前拜了三拜,不久,就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她转过头,看到的却不是预想中的杏黄袍,而是姜凝。☆、第十章“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