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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半夜,林烝接到桑野的时候他们刚刚散场,喝得大醉的一行人和桑野勾肩搭背称兄道弟,有人喝到吐,有人已经开始耍酒疯,差点儿当街当了暴露狂。众生百态,百态俱丑。桑野站着在那儿笑,眼睛里亮晶晶的。他平时是个“没骨头”,腰背抻不直一般,这会儿站在一群醉鬼里面却挺直了脊梁,鹤立鸡群,晚风亲吻他的姿仪。忽明忽暗的烟里桑野向他偏头看来,有一瞬落寞的心动。林烝一眼就看见了他,他也一眼就抓住了林烝,咬着舌尖笑说:“你来了啊……”说话半带含糊,尾音好像撒娇的一句“啦”,拉长了音调,也揉搓着林烝的神经,把它捏得又细又软又敏感。他笑得那么淡又那么好看,林烝甚至拿捏不住桑野是不是真的醉了,只是一群纨绔污秽里,他觉得桑野最干净。好可笑,“干净”这两个字和他们一点都不沾边,但是林烝的确是这么想的。推开乱七八糟的醉鬼,林烝把桑野带走。车里没了别人,桑野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吐息里全是酒味,他看起来倒十分清明,掏出手机竟然还十分有头脑的玩了一把消消乐。“我没醉。”桑野说。扶上电梯的时候,酒精作祟麻痹神经,桑野抱着林烝的腰,他脸上的笑容已不再是作假的,那种无邪的少年意气让林烝心动,摁着他在电梯里亲。身上都是酒臭味和香水味,桑野把林烝推开,自己笑了半晌,突然嘎嘣一下站直身体,一腿挤进林烝的腿间。桑野夸张道:“撇开激情,我骑上唯一的浪头,月夜、白昼、炎热、寒冷,突然间!睡倒在幸运岛屿的喉头,洁白而甜蜜的海岛如同双胯一样新鲜!”林烝:“……”电梯叮一声到了家,林烝开房门的时候桑野挂在他背后跳上他的腰,林烝险些没接住人,手一托,两个人往门里撞。桑野笑得放肆,去扒他的衣服:“潮湿的夜晚,带着亲吻的衣裳在颤抖,衣衫上,疯狂带电般地行走,按照史诗的方式,它被分成各种梦想,令人陶醉的玫瑰也在我心中成长!”林烝对于桑野这种朗诵诗歌的撒酒疯十分无奈,踢上门,托着他屁股一路把人扔到床|上,桑野把林烝拽倒,压倒在他身上的时候两人同时闷哼一声。桑野眼睛里映着星河斑斓,他的酒劲儿好像又缓了些,又分明是清醒的样子。桑野哑着嗓子亲吻林烝,低声道:“外部的浪涛中,海流压在上面,你那平行的身躯,紧贴在我胸间——犹如一条鱼永远游在我的心田,快和慢都在那天下的热能之间……”林烝被他的眼睛迷惑,无奈地叹了下:“阿野……”桑野目光温柔的看着他:“烝烝,我们私奔啊。”林烝亲他的额角,笑着说:“好。”桑野笑起来,伸手搂住他:“那我们现在干嘛?”林烝:“你想做什么?”“Quierohacertigo,loqueprimaverahaceloscerezos.”桑野说。我要在你身上去做,春天在樱桃树上做的事情。作者有话要说: ps:1.傅教授评职称没靠媳妇儿;2.许市长升迁也不是靠卖自己的侄儿;3.文中有关贪腐的论述均为剧情需要虚构而成,不具有现实意义,不可考;4.林烝:你想做什么?桑野:爱。——————撇开激情,我骑上唯一的浪头,月夜,白昼,炎热,寒冷,突然间,睡倒在幸运岛屿的喉头,洁白而甜蜜的海岛如同双胯一样新鲜。潮湿的夜晚,带着亲吻的衣裳在颤抖衣衫上,疯狂带电般地行走,按照史诗的方式,它被分成各种梦想令人陶醉的玫瑰也在我心中成长。外部的浪涛中,海流压在上面,你那平行的身躯,紧贴在我胸间犹如一条鱼永远游在我的心田,快和慢都在那天下的热能之间。——聂鲁达(节选·其九)Quierohacertigo,loqueprimaverahaceloscerezos.我要在你身上去做,春天在樱桃树上做的事情。——聂鲁达(节选·其十四)☆、小胜·情人的慰藉是凉夜里的暖风,缠在你手腕上,冰凉的手就暖了;缠在你胸腹间,肠胃痉挛的痛症就舒缓了;缠在你脖颈上,甚至觉得此刻死了也无所谓。温暖是最骇人的,它麻痹你的思维,让你沉迷于此,像是不知不觉中陷入沼泽泥潭,根本爬不出来。桑野眼冒金星地失神,魂魄游离浪了半天才回到身体里,看见天花板,恍惚了好久。林烝有一茬没一茬地亲他,十指交扣着摁在头边还没分开,桑野头上全是汗,又弄潮了枕头,沾在眼睫上让他只能眯着眼。情|事于他而言说白了就是为着一句痛快,桑野眯着眼睛带着回味的心情舔了下嘴唇。嘴唇红烫得有些发肿,他酒也醒了——本来就没醉多少,找艹呢。林烝给他按揉腰背,舒缓不少疲乏,身体里只剩了皮|rou欢愉的熨帖。桑野是副懒骨头,以前当上边那个的时候倒是肯动,现在能懒则懒,林烝把他养得腰腹线条都温柔了。他其实真不轻,林烝最近为了抱他,手臂都练粗了一圈儿。被抱进浴缸里的时候桑野舒了口气:“真累啊。”林烝捏捏他的脸:“脸皮这么厚,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桑野往旁边挪了挪,让林烝也坐进来,被林烝抬着胳膊手洗澡,林烝觉得他像被主人养娇了的宠物,桑野则自认为林烝是他的小奴仆,两个人在牛头不对马嘴的认知里达到意外的和谐。桑野掰着手指头数了数:“项目招标、施工、这么一算还要好几个月。”林烝握住他的手:“明年春天想去哪里玩?”桑野懒声说:“玩什么啊,我改主意了,不和你私奔。”林烝只低声的笑。桑野:“你怎么不好奇我拿没拿到绵山的地?”“你啊……”林烝像是叹,“你不是已经说要招标施工了吗,那还有什么意外?”桑野乐呵呵的:“明年开春我就甩了你,反正你入股也没成,地也没抢到,穷啊!我不要穷鬼。”林烝:“那为什么要等到明年开春?”桑野跨上来搂着他:“因为没玩够。”林烝冷淡的眼角勾了点红,染着欲和宠溺,扶住桑野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