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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动作终止,楚惜欣喜的同时,也暗暗松了一口气,毕竟以他目前的体力,所谓的“鱼死网破”大抵是伤敌五百,自损一万,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他甚至能感觉到左宁体内雄浑的力量鼓动着,显然已经恢复了异能。楚惜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可是根据自己身体的饥饿程度来算,也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这么短的时间内,原本已经昏迷不醒的左宁却好端端地站在了这里,实在让人难以置信。左宁身后还有个清瘦的少年身影,只是那影子一闪而逝,一条长长的猫尾倒是刚好落入了楚惜的视线,涂承骂了一句脏话,那条猫尾便也彻底消失,楚惜却直觉他不会走远。此时楚惜仍旧蹲坐在地上,保持着一个即将攻击的姿势,微微仰起头才看得见左宁的脸,如今见到了活生生的左宁,那一点类似“殉情”的极端想法,更加不复存在,楚惜眼巴巴地望着左宁,心中五味陈杂,暗想:你再晚一点到,我就要不自量力地扑上去“同归于尽”了。左宁见到楚惜,眼中的怒火却是比疼惜更甚,眼前的猫耳少年手脚都被粗重的精铁链条牢牢锁死,那套新挑选的白色棉质衣裤,早已被撕扯得破烂不堪。虽不至于衣不蔽体,可见到自家从毛团时期就娇养到现在的楚小猫,被逼得退到了卧房门口,手中拿着一片寒光闪闪的玻璃碎片,就用来当武器,去跟人拼命,左宁就愈发怒火攻心,恨不得将涂承碎尸万段。毫无预兆地,左宁身后骤然升起千万条黄绿色藤蔓,那一刻楚惜甚至感觉,这小楼的墙体恐怕都要承受不住而统统碎裂,面对着这样声势浩大的“无根草群”,涂承却没有表现出如同绝大多数人的惶恐,他甚至反而上前一步。无根草数条齐发,涂承面前忽然激出一道道雷电,那雷电保护罩一样圈住了他自己和楚惜,像是一道密不通风的“空间墙”。与白恺年的“空间墙”不同的是,这道墙并非隔绝了两个空间,而是一道强大的、有“实体”的阻隔,左宁的无根草冲到那雷电保护罩之后,便被彻底烧焦,几乎是拦腰截断。几条依旧扭动的“无根草”,可怜兮兮地落在了楚惜面前,黄绿色藤蔓仍然保持着一点残余的生命力,可另一端却已经被烧得焦黑。涂承见状轻蔑一笑:“它们已经死了。”木系异能在雷系异能面前本来就是吃了亏的,何况涂承的异能相对于左宁来说,几乎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涂承轻松地以雷电布防,当着左宁的面,一把扯住了楚惜的衣领,拎猫崽子似的,把楚惜拎了起来,由于用力过猛,布料断裂的声音伴着楚惜的低呼一起传来,涂承似乎更兴奋了:“左宁,你以为你真是我的对手?”他拽着楚惜的衣领,“哗啦啦”的铁链声响起,“楚惜我要定了,早就跟你说过,这个人我看上了……我从来没有亏待过你,现在你也应更知道净土城的老陈,是我的人,你莽莽撞撞地杀了他,我并没有怪你。”他对自己的“礼贤下士”如数家珍,“你来到金瓯城不久,我就让你做了执事,为了让你无根阎罗安心为我办事,许了你多少好处,就不一一列举……可最终竟然为了这只小花猫……”涂承话说到这里,眼神放肆地打量一遍楚惜,“还真是红颜祸水。”“不过我涂承做过的事,绝不后悔,左宁,今非昔比,你不是很在乎他?今天我就当着你的面”,楚惜心中大骇,直觉接下来这个变~态可能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结果一语成谶,涂承接着道:“我就让你眼睁睁地看我上了他。”随即大力一扯,那摇摇欲坠的棉质外衣,瞬间被撕掉了一条,肩膀处被铁链划出了刺目的鲜血,伤口很快愈合,那血却染红了白色的衣衫,左宁几乎失去了理智,数以千百计的无根草藤蔓密密麻麻扎入涂承的防护罩。可惜这一次,没有哪怕一条无根草突出了重围,防护罩的异能浓度却减弱了不少,可不知怎么,就在下一刻,那防护罩居然再一次厚了起来。涂承没有一点要主动攻击的意思,似乎非常享受激怒左宁的感觉,打定主意要将从前当街被左宁打得站立不稳,后来窝在白金宫养病的耻辱,一起讨回来似的。只是在这密密麻麻的攻击之下,泰然自若地在楚惜耳边低声道:“小花猫,我就在你的‘宁哥’面前做这件事,会让你忘记他妈?”楚惜手握成拳背在身后,一根黄绿色的幼~嫩叶片在他指尖探出头去,他故技重施,两颗尖利的犬齿倏然刺入了涂承的脖颈,鲜血顺着涂承的脖颈一路流淌,涂承感到疼痛却不在乎:“小花猫,你喜欢这样,我也陪……”话未说完,涂承却是脸色一变,“这、这不可能!”然而以后的话更加成不了句子,“我、我的恢复能力,我的生命力……楚惜,你!”气管被血水堵住,“你”之后的句子都成了“呼呼喝喝”的喘气声。涂承死命地用手去推楚惜,可楚惜像是粘在了他的身上,不止是嘴巴死死咬住他的脖颈,连两只手也紧紧捏住,几乎陷进他的rou里,生命力源源不断地流逝,异能在左宁的攻击下也渐渐坚持不住,那层防护罩终究越来越薄,彻底消失不见了。与此同时,数条无根草插~进了涂承的身体,只在一瞬间,涂承便成了一具干尸,楚惜终于放开了钳住涂承身体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因用力过猛而微微颤抖,无根草倏然用力,那具干尸也跟着化成了一段段残肢。涂承的尸体碎裂之后,失去了水分的肌rou和皮肤,竟化作了绒绒的血红色草絮,在夜晚微风的吹拂下,几下子便散了。只留下一段段暗黄色的枯骨,左宁一把火将那些骨头烧毁,真正的尸骨无存。遮天蔽日的无根草收了回去,滋滋作响的雷电罩也荡然无存,张牙舞爪的大魔王涂承现在只剩下半截腿骨,那火焰还没有熄灭,房间里便只剩下楚惜和左宁两人。两人面面相觑,楚惜的手脚还缚着精铁铸成的粗大链条,刚刚和涂承搏命之时,磨破的地方已经愈合,可疼痛仍旧保留在神经末梢,引而不发。尘埃落定,半晌后终于确定了安全的楚惜,瞬间感到种种疼痛委屈排山倒海般袭来。像是在外边被欺负了的孩子,终于见到了家人,楚惜望着左宁,琥珀色的眼睛里迅速蓄满泪水,抽抽噎噎地伸出两只手臂:“宁哥,帮我解开,疼。”刚刚那个悍然吸干了涂老大生命力的、一嘴尖牙的小煞神,彻底消失不见,化作了眼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