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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的受气包。左宁一腔豪情登时化作了绕指柔,接过那双被粗重铁链拷住的手,却被一声尖厉的嚎叫打断,罗鸿站在门口,用楚惜见面以来最清楚的声音大声喊道:“涂老大呢?”楚惜实在有些拿不准这个罗鸿的想法,当初是涂承吩咐罗鸿去把左宁“喂狗”,可左宁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并且异能也完全恢复,必定是拿到了解药。解药的来源就很有可能跟罗鸿有关系,但看他此刻的表情,并不像是期待涂承的死讯,但楚惜略一思忖,还是没有骗他:“在那儿。”楚惜指了指剩下的小半截腿骨。那上面仍旧燃着橙黄色的火焰,火焰温度和颜色有关,涂承虽然只剩下一副骨架,可毕竟是个成年男子,即使殡仪馆的高温火化炉也不可能顷刻间将那么大一具骨架烧成灰烬,之所以其他部分不见了,是因为左宁大部分用的紫焰,而这一块橙黄色的温度不高,所以得以保留。然而再低也是火,是能烧伤人的,可罗鸿却丝毫不怕,一把就将那骨头抱在怀里,炙热的火焰瞬间燎上了他的衣服,可罗鸿就像害怕他们两个将那腿骨夺走一样,疯了一样跑走了。楚惜忙叫了一声“宁哥”,下一刻,门外的罗鸿身上已经颇有规模的火,便毫无征兆地熄灭了。楚惜一眨眼睛,刚刚酝酿出来的泪珠便骤然滚落,可经过了罗鸿的打扰,那点情绪已经凝聚不起来,对左宁笑道:“谢谢宁哥。”左宁也没管他谢的是什么,涂承已经死透了,一截腿骨而已,不要再搭上一条人命,何况那个罗鸿的确帮了他大忙。左宁示意楚惜配合,打算将他手上的链条熔断,楚惜便伸出一只白生生的胳膊,高高举到左宁面前,左宁凝聚异能,“咔哒”一声便断了一条手铐,他揉揉楚惜的手腕,又是心疼又是欣慰:“想不到你还挺机灵。”楚惜嘿嘿笑道:“解药都送到我手上了,难道还不会接吗?”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以下妹子的营养液:☆、第83章3.23左宁揉了一把楚惜头顶毛绒绒的猫耳朵:“我把解药撒在无根草的前端,那么短的功夫,你能反应过来并且抓~住机会。”左宁赞许道,“你够聪明也够机灵。”楚惜被夸得有点飘飘然,谦虚道:“心有灵犀吧。”又问:“宁哥,如果我没拿到解药,那该怎么办?”“我既然来了,拼死也要把你救出去就是。”楚惜心中一暖,笑得就有点傻,左宁忍不住又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惹得楚惜侧过脑袋抖了抖两只猫耳朵。左宁一开始只是心存侥幸,并未真的指望楚惜发威,解药只是备选摆了,不论涂承的异能发生了怎样的改变,他的“无根草”也不是吃素的,纵使用尽一身本领,也要将楚惜救出来。“洗骨香”有解药的事情,还是在净土城,陈子真叔侄摆“鸿门宴”的时候,楚惜才知道。当时解药下在了一人一份的“佛跳墙”里,他们这些赴约的人,因为知道陈子真不怀好意,所以不敢喝,反而中了毒。“洗骨香”是涂承的惯用手段,日日伴在他身边且自身没有异能的罗鸿,知道些□□消息也不足为奇,可他为什么要拿解药解了左宁的毒,放他出来?是为了得到自由吗,看着可不像。楚惜手脚上的铁链都被去除干净,手腕脚腕上的留下的红肿痕迹也都消失不见,精气神便跟着回来了,只是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看起来十分狼狈,左宁下意识将自己的外套给楚惜披上,楚惜不肯在这间卧房多待,和左宁一起匆匆离开。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小楼,楚惜喃喃道:“没想到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他。”大仇得报的喜悦和激动,并没有预想中那么激烈,另一种隐隐担忧在楚惜心中挥之不去,涂承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金瓯城后的居绛山究竟有什么秘密?他已经可以肯定,丧尸、末世,也许变异动植物都跟那片“鳞木森林”有关,它们真的就在居绛山吗,那可是金瓯城的“后山”,自己两辈子加起来,在金瓯城这么久,都没发觉真~相离他这么近,可真是“灯下黑”了。不过没有亲眼见到,这些都是臆测,居绛山还是要去一探究竟的。两人从小楼出来,便听到一阵沉闷的哭泣声,楚惜循声望去:“那不是罗鸿吗?”罗鸿席地而坐,衣服上的火虽然灭了,可被烧出的洞却将皮肤上的灼烧出的燎泡也清晰地露出来。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这个人毕竟救了他们,左宁道:“去看看吧。”楚惜走上前:“你的伤不及时治可能会感染。”罗鸿抬起头,见楚惜已经咬破了手指,大概是因为疼痛而微微凝眉,“你直接张嘴接吧,我的血现在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你该知道功效。”罗鸿抬起头,只觉这人连蹙眉的样子都那么好看,相比之下实在自惭形秽,连自己的耳朵尾巴都像是东施效颦,难怪他会念念不忘,思及此,罗鸿抱着那半截腿骨站起身来:“不用你们猫哭耗子。”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拒绝楚惜的血,楚惜感觉十分微妙,愣了一会儿才道:“你现在自由了。”“哈,自由?”罗鸿大笑出声,眼睛还是有些红肿,陈年的勒痕从脖颈处黑色皮项圈下露出一部分,他指着左宁:“是你偷了我的解药!”楚惜挑起长眉,微微瞪大眼睛,不是罗鸿给他的吗?左宁跟楚惜解释:“这位小兄弟救了我,我顺手多拿了一点。”无根草上涂抹的解药应该就是左宁“顺手多拿”的那一点了,罗鸿摇摇头:“不过这样也好,他是我一个人的了。”罗鸿继续道:“我见到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楚惜。”不知是急于找人倾诉还是对楚惜怨念太深,他咄咄逼人:“知道为什么吗?他会在跟我做的时候,叫你的名字!那间最豪华的房间,从来不许我进去,因为那是你住过的地方,我永远也没办法替代你,即使我是金瓯城里最珍贵的猫兽人,也是最像你的猫兽人,他常常会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他在想念你!”罗鸿话语间满是责备,仿佛是楚惜辜负了涂承,然而听到这些涂承的过往,楚惜心中满满的只是恶心,涂承是什么时候对自己起了那样的心思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涂承对他做过的事,没有一件值得他感激。即使是偶尔流露出的温柔,即使是类似占有欲地剥夺他和其他人说话的权利,即使是吃穿用度不曾亏待了他,甚至什么都用最好的,可那也掩不去他囚禁了他的事实。楚惜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