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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琨宁心中凄然,心口发酸,好像只有眼睛流出什么才能发泄出来,她咬了咬唇,道:“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师兄只是见过的女子太少,所以才会这样觉得,等以后你见到更多的人,就不会这般想了。”阿浣听她说完,清俊至极的脸上却不见伤感,而是微微的露出一点笑来,他道:“阿宁明白,只是口不对心,我知道的。”阮琨宁眼睫微颤,道:“随便你怎么想。”阿浣微微退后一步,目光却仍然不舍眷恋的停留在她面上,他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绪,终于道:“阿宁,我会等着你的。”阮琨宁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回到这个世界了,那就不应该留给他无谓的希望,那不是仁慈善心,反而会害了他,她冷下心来,道:“我不会再回来了,一生一世都不会的,你不要等我!”阿浣低着头沉默了许久,终于笑着抬起来看她:“你当你是谁?我们只相处了一年,却要我一生去赔,我哪里会做这样亏本的买卖。”阮琨宁见他如此,反倒是觉得高兴,她勉强笑了笑,真心实意的道:“你愿意这么想,也好。”他没有在说话,阮琨宁也不想再说什么了,狠了狠心肠,到底也走进了自己住了许久的木屋,静静地等待着最后的离去。那一阵光芒缓缓的升起,将她笼罩住了,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一阵温暖的热流涌过,是那阵时空穿梭时熟悉的感觉,她真的要走了。阿浣的声音在窗外响起,像是初见时候一样的温柔而沉静:“有几句话,总觉得要跟你说才是。”他想说,可阮琨宁此刻却什么都不想听。她不应该再继续影响他了,他的人生应该回到正确的轨道上去,而不是受她的影响,等待一个不可能的人:“我什么都不想听,你不必再说了,也不要再记住我了……”“不是的,”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却还是坚持着说了出来:“我只是刚刚才想起,我们认识这么久,居然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告诉过你。”阮琨宁突然觉得心里发酸,她再强硬也是一个人,她的心是热的,血液也是热的,她没有办法去面对一个深爱自己的人恶言恶语,可是也没有办法给他任何的支持:“不必了,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呢。”“是吗,”他的声音波动的厉害,声音也抖得更加厉害:“可是我想叫你记住我,记得曾经有一个人喜欢你,”他的声音里头终于有了几分绝望的颓然,他说:“阿宁,我可能,再也不会这样喜欢一个人了……”阮琨宁的声音止不住的尖锐了起来:“跟我没关系,不要跟我说!”那束光环绕这她,她的身体终于渐渐地透明了起来,她真的要离开这里了,离开生活了两年的这里。阿浣的声音像是风中破碎的水花,说不出的哀恸,可他还是坚持着说了出来:“一直都只是阿浣阿浣的叫我,我竟没有同你说过我的名字,现在总算是可以同你说一遍,只求你……不要忘记我。”阮琨宁的身体已经完全透明了起来,也没有办法发出声音来,这一刻她居然很庆幸,可以这样避开了此刻的无言的伤感。阿浣的声音很轻,像是一场缥缈无踪的梦境:“我姓谢名浣,字宜舫,阿宁……你会记住我吗?”作者有话要说: 只有一个人猜到了我的脑洞,我也很无奈啊【摊手】待会儿去给那位妹子发个大红包。ps:这是第一个解开的大伏笔,下一个在皇帝叔叔身上,还有人能猜粗来吗?第一个猜粗来的有红包哦第191章夜半回魂阮琨宁很想告诉自己,一定是自己听错了,又或者是自己产生了错觉,再或者,根本是同名同姓?可是那声音明明白白入耳,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自欺欺人的。随着脑海深处那一片记忆的清晰,阿浣那张仙气缥缈的的面容,终于跟谢宜舫对上号了。他怎么会是谢宜舫?他怎么能是谢宜舫!阮琨宁只觉自己神魂飘飘毫无定处,竟不知如何是好,那句话在她心头飘荡了几圈,终于叫她心头发涩,猛地睁开了眼睛。此时正是夜间,她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一边是支着手臂,面色疲惫沉沉睡去的云舒云夏,周遭是浓重的药香气,侵染了整间屋子。四周寂寂无声,只有一侧的帷幕后头,有木石轻轻相击的捣药声。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动静,那捣药声忽的停了,轻缓的脚步声往她这边来了。谢宜舫轻轻掀开那一层床帘,坐在了一侧的矮凳上看着她,他唇角带着一丝说不清意味的笑,轻声问道:“阿宁醒了?”他这一声极为轻柔,不似之前教导她时候的音调,而是之前谷底相伴时候的温柔,恍如隔世。之前离别时阮琨宁没有哭,可是到了此刻,听他用之前的声音再叫自己一声,不知怎的,她的眼泪便流了出来。她不回应,谢宜舫也没有言语,只是抬手递了一张帕子给她。阮琨宁接了过去,无意识的擦了一把,手指抖了几抖,终于道:“师兄,如今……已过多久了?”叫别人听来,她这话问的有些没头没脑,不知从何回应,可谢宜舫却十分清楚。他微微一笑,似乎还是昔年那个纯然的少年,神色温柔,目光恬淡,他道:“自谷底一别,至此日,已是三十二年整。”阮琨宁心中一滞,难以为继,只别过脸去,泪如雨下。她说不出此刻自己心头的滋味。像是饱饮了世间最为酸的醋,随即又喝了一盏极为涩的酒,二者的味道混杂在一起,五味杂陈,连心头带舌头都随之发麻,尝不出什么滋味,也说不出什么言语。太痛苦了。若是她不曾再见阿浣,自然不知道他以后的生活是如何的,那她也可以在心底安慰自己一二——哦,阿浣会忘了我,会找一个他喜欢的姑娘,会同那姑娘成婚生子,平安喜乐的度过此生,我并没有将他的人生搞得乱七八糟,我还不算是太坏。可是现在看着谢宜舫,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三十二年,人生有几个三十二年呢。她只是在嘴里说一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