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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找阴十七!“不可能!”阴十七立马断言,“祖母不可能离开洪沙县,昌盛街十二胡同的那个家是祖母住了一辈子的家,她不可能离开那个家上京来找我!”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她喃喃道:“除非……除非祖母得了我在京城中什么不好的消息……”所以祖母担心了,担心到不顾一切地起程上京。阴峻看着脸色大变的阴十七,安慰说:“十七,你先别急,我已让那边的人沿途找找,相信很快便有消息的。”即便深知是安慰之语,她也暂时只能这样祈求着,希望那边的阴家人很快能在回京的路上找到陶婆婆。陶婆婆自已离家上京,这是最好的预料。倘若不是,那便是被迫离的家,那么又会是谁逼迫陶婆婆上京的呢?不管是谁,都只能是与她有关!阴十七腿开始发软,她想走两步,却打颤得连这两步也走不成。红玉见状赶紧跑上前想扶住大受打击的阴十七,阴峻却比她更快。阴峻扶住阴十七:“十七,哥哥答应你,哥哥向你保证,陶婆婆不会有事儿的!”阴十七实在是受不住,她只要一想到陶婆婆可能会因着她是阴家女而受人威迫吃苦,甚至危及性命,她便眼前发黑,手脚止不住地打颤:“哥哥……祖母不能有事儿……”林家一妥协,绿倚被放出京衙洗清罪名不久,白子便回到了京城。南京那边的事儿也很顺利,区大掌柜果真不是盖的虚名,与方大掌柜两只老狐狸一合壁,那想查的事情就没有不能查出来的,且查得仔细得很,半点小细节也没放过。白子一回到曾品正身边,黑子便回到阴峻身边去。白子说南京那边关于林家所犯下的一尸两命的那件大事时,阴十七听到后并未有什么指示,末了书信一封,让人加马加鞭送到南京区大掌柜手中。信中大意是,证据先收着,收好了待他日有用,便能用上。话虽是这样交代,但她觉得林家最好不要逼到她用那件事关人命的大事来毁了他们,否则界时她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经阴峻说陶婆婆已离开洪沙县后,阴十七再想起这事来,立刻着手安排她与林士炎见上一面。这一面,见得静悄悄的,瞒过了所有人。林士炎自那回林士珍传话后,他便想着以后再不会有与阴家小姐交手过招的机会,所以当夜半收到曾品正亲自捎带阴十七给他的话时,他足足怔了许久。那一夜更是再次失眠,睁眼到了天亮。隔日在京郊泗水河中央一艘小而老旧的渔船上看到阴十七时,虽还隔着帏帽,可林士炎不敢大意,直站在船头,没敢进船舱去。阴十七拿下帏帽,她身边谁也没带,让林士炎坐着小船儿到河中央的渔船上时,也没让他带上小厮,两人都是独身赴会。渔船上除了摇桨的船夫,也就她与他两个人。她招手让林士炎进船舱,可林士炎顾忌太重,又有男女大防,他犹豫着,踌躇着,就是没敢跨步。阴十七笑:“林东家在算计我们阴家,算计我的时候,不是挺大胆的么?怎么现如今反而这般畏畏缩缩如同乌龟了?”清脆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入他耳里,林士炎耳畔不禁稍烫起来,是恼的,也是羞的。或许是直言嘲讽起了作用,下一刻他便走进船舱坐下,恰恰与她面对面,中间只隔了一张竹制的小几。小几上放着两个竹杯,茶壶是刚泡上的,壶口屡屡冒着热气。阴十七给林士炎倒了一杯,示意他喝喝热茶暖暖胃。林士炎没动:“阴小姐约我来所为何事,还是请阴小姐开门见山吧!”他痛快,她自没有不爽快的道理。阴十七说:“林东家大概知道我失踪的那五年,一直是住在洪沙县的,我又尽失了十岁以前的事情,被陶婆婆所救,我感念陶婆婆恩情,陶婆婆独身寡居,我又只身一人,故我便认了陶婆婆为祖母……”她停了下来,看着一脸半点不惊讶的林士炎,笑着问:“林东家可知这回事儿?”林士炎也坦白:“这事儿,只怕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半点没慌,这让她先安了半边的心,另半边的心却也更不安了起来。林士炎听她提及陶婆婆,却半点没露出慌来,可见他只听说过陶婆婆是她在洪沙县认下的祖母,却未曾伸手到洪沙县去。阴十七沉默了下来,端起竹杯轻抿着茶,林士炎见状道:“阴小姐想要同我说的,便只是这件事儿?”阴十七放下竹杯,搁在小几上:“我祖母突然离家上京,我来就是想听听林东家对此事有何看法?”林士炎虽不是真正大智慧的人,但也不是蠢到连话中之意弦外之音都听不出来的笨人,他一听阴十七这般直言相问,脸色大变:“此事与我无关,与林家无关,这一点我林士炎可拿项上人头作保!”阴十七看着激动又急切的林士炎:“人头作保?”林士炎整张脸崩着:“阴小姐,上回佳味斋血案已是林家大错特错,幸在阴小姐大人大量,不曾多加追究,我与父亲皆是感恩戴德,岂会再生出旁的心思多生事端?那楼家,我林家已不敢奢望什么,南京那边,也请阴小姐手下留情!”他眼睑低垂,语气诚恳,浑身的弦都紧紧崩着。就怕说错或说漏一字,她便不会信他。是向她剖白,陶婆婆之事不关他林家之事。也是低声下气地在求她,他知道她已拿捏着南京林家涉及人命大事,求她高抬贵手放过林家。☆、第三百五十四章往外跑排除了是林家作怪,那么接下来又该是哪一家最为可疑?楼家么?这个疑惑,阴峻很快帮她排除了。从洪沙县出发,沿途上京的路上也没有找到陶婆婆的半点踪影,这让她愈发心焦,几乎坐不住。十一月的前半个月里,阴十七一步不离地窝在暖房里,后半个月里她天天往外跑。可到底在跑什么,有时候连她自已都有些茫然。她只是无法待在家里,无法安静镇定地待着。她得走走,到处去跑跑,甚至让全身感受到寒冷,心里默默地绞疼。祖母走在这样天气的路上,孤身一人,千里迢迢,该有多冷多寂寞?想完她难受得蹲下身,倦缩着身子,双手抱膝,头埋了下去,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泪是热的,滴在厚实暖和的衫裙上,落在华贵的紫貂斗篷浅紫色内里。眼紧闭着,视线渐渐模糊。阴峻跟在后头,只远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