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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余得海这样懊恼而又无何的举动,再道:“你并不想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甚至有了悔意,可做为父亲,你无可避免,你无可奈何,你肩负着整个余家、整个月水村,还有余水的存亡。”余得海遮住双眼的五指已渐渐被泪水湿润,乱抹了一把后,他抬眼看向铁栅外坐在圈椅里的阴十七:“我没有骗你,在那个时候,我是真的想跟你坦白,把一切……把延续了近百年的所有事情都跟你说了……”阴十七道:“可你没有,你改变主意了,而令你改变主意的便是你三个儿子,是么?”余得德没有回答,但他看向余金三兄弟的目光,却很好地回答了阴十七的问题。果真如展颜所言,余得海在暗巷中与阴十七的协议是真心的,他并没有骗她。可阴十七忘了,余得海除了是水月村的村长,他首先是余金三兄弟的父亲,要与她坦然道出一切,他首先要面对的便是他的三个儿子。余金看着默认了阴十七的话属实的余得海,坦言道:“那会我们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我们无法信任你!”余金一开口,余木也开口道:“对!那个时候我们只以为你是被余光年夫妻引进村里当祭品的外来人,我们并不知道你会是衙门里的官差!”展颜道:“难道知道了,你们便不会在官差的膳食里下迷药?”余金与余水同时沉默了,如同余得海一样,只有余水唇边浮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诡异笑容。展颜说得不错,即便当时知道了阴十七是官差,恐怕他们的计划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改变。阴十七见余金三兄弟并不接话,她徐徐点破道:“还是会的,不是么?不然村长在明知道我是官差的情况下,动了想要合作的心思,却没有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你们的想法,因为村长明白,即便你们知道了我是到水月村查案子的官差,你们也不会收手,那么又何必浪费口舌多生事端?”阴十七的话就像是突然丢入油锅里的一滴水,即便令起余金、余木的反弹,两人诧异地看向余得海。余金只是眸露震惊,却没有出言质问。余木不同,他素来耿直绕不得弯,几乎阴十七的话一落,他的质问声便脱口而出:“父亲!你为什么没早告诉我们?!”展颜冷声讽道:“告诉你们做什么?让你们更好地完美谋划如何谋杀官差么?”余得海依旧没有作声,余水却在展颜的讽声之后道:“差爷真是料事如神,居然知道我大哥、二哥心中的想法。”余得海、余金、余木三人,谁也没有想到余水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罪加一等的话来,但一想,三人又释然了。自小,他们父子三人便在无意中得知余水得了重病之后,他们对余水便只有一个态度,那就是包容纵容。无论余水想什么做什么,只要不出水月村,他们都是想尽一切法子去做余水的后盾。整个水月村人慢慢地也都知道余水的病,谁都离余水远远的,谁也不会去招惹余水。→_→谢谢eimily、夜下幻想在10月份投的第一、第二张双倍月票~(。)☆、第一百九十八章一面愿水月村,几乎是余水的天下。没有对,没有错,没有国法,没有天理,只有余水敢不敢想不想。一切,来自水月村所有村民为了自保的自私,也堙灭于人性当中藏得最深的阴暗。因为自余家长女受到诅咒开始,自整个水月村所有村民的命运与余家长女紧紧相连在一起开始,水月村人便已丧失了人性最初的本性。水月村人不想成为恶徒,却被迫成为恶徒,因为他们想活着,仅仅为了活着,而去剥夺了其他人活着的权利。最终不管如何,水月村人也掩盖不了他们的恶行,洗刷不清他们的满手血腥。余水更直接,他丝毫没有想要掩盖或辨解的心思,他甚至有点兴奋,这么多年来终于遇上了对手:“不可否认,两位差爷不仅有谋,还有勇,非常感谢你们替我们除掉了那只祸害!“祸害无疑指的是金蚕蛊,阴十七想起余关想要展颜救余佳丽的话:“金蚕蛊死后,佳丽身为余家受到诅咒的第三代长女,她会怎么样?“问这话的时候,她同样是看着余德海问的。阴十七知道这四人中,只有余德海是真正关心在乎余佳丽的生死,即便是喊余佳丽为表妹的余金,在真正危难面前,他也首先选择了自保,而不是余德海那般不假思索地想要冲过火线救人。余德海瞬间一震,脸露痛苦。阴十七见余德海果然脸色有异,追问道:“佳丽是你的亲外甥女,难道村长就不想想怎么救救她么?“余德海痛苦的神色愈深,却未言语。一旁的余金见状,抬眼便对阴十七一顿严词厉言:“听差爷这话,想是知道我表妹已是时日无多,既然差爷连这个都知道了,那便更应该知道金蚕蛊一死,我表妹尚未生下第四代余家长女,已是必死无疑,差爷又何必明知故问?惹我父亲伤心!“金蚕蛊一死,余佳丽尚未生下第四代余家长女,结局必死?阴十七懵了。展颜也皱起眉头道:“此话怎讲?“余金冷笑道:“那告诉你们我表妹命不长久的人,难道没有告诉你们自金蚕蛊一死,我表妹便注定已活不过七七四十九天么?“四十九天,七七之数?余关确实没有说过。能知道这件事的人在整个水月村里没有几人,被关于县衙牢狱之中的水月村人又不过十根手指头之数,余德海在阴十七问出他难道不想救余佳丽的话时,他便想到了是谁告诉了官差:“余关……终究过不了余家长女的情关……“他的声音略带苍凉,似是一无所有过后那难以言喻的悲悚,像是在感叹余关的情深,又像是在畏惧诅咒的命定。余德海仿佛在刹那间便苍老了许多,他整了整微乱的粗布衫,顿了顿尚沾着泥土的布鞋,最后以指为梳理了理披头散肩的头发,一派整齐了许多的模样走在牢房中间。余金愕然:“父亲!“余木已然站起身随在余德海身侧:“父亲,你这是……“余水却是纹丝不动,他像是一个旁观者,沉静冷血。展颜没有动,阴十七却是自圈椅中站了起来,她看着举止怪异的余德海,猜着他到底想干什么。余德海慢慢跪了下去,对着铁栅外的展颜与阴十七磕了一个响头,脸上已没了泪痕,一双因悲痛而流泪的眼睛略显红肿,他一字